“那就製造戰事!”許雲起道。
“製造戰事?”欒山和黃三郎的眼睛都為之一亮。
許雲起道:“在這方便,尉遲義可以說得是聰明透頂。在北地擊敗契丹人之後,大家都知道契丹人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南下了,所以當時的宣德皇帝就想著要收回他的兵權。他也自知無仗可打的他,就是皇帝眼中的一根刺,所以跑到太平寨來,又搞出了澤州這一碼子事來。”
聽到許雲起這麼一說,欒山與黃三郎不由得面面相覷。
許雲起所說,自然也她根據尉遲義的性格,猜測出來的,不過,她相信自己所猜得不錯。
她繼續道:“果然,宣德皇帝臨死之前,真得把尉遲義調離了北地,明升暗降地調往了西北,但是他卻因為澤州的戰事之故,並沒有往西北而去,而是坐鎮到了河內郡,並調集洛陽附近的三支禁軍趕到澤州參戰,如此一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還會有人誇他是以國事為重,並不以個人的得失來與朝廷計較。”
“原來尉遲義在澤州不急得打退我們,是懷著這樣的目的!”黃三郎和欒山都有些恍然大悟。
許雲起點著頭,又道:“他在等待時機,如今北地的戰亂又起,順昌皇帝把北方託給他的叔爺鄭王,奈何鄭王卻沒有那般的本事,於是尉遲義便又有了東山再起的良機。”
欒山想了想,有些後悔地道:“若是這般,我當初可就想錯了,要是等到他去了西北,再興兵南下,或許他就沒有那麼多的機會!”
許雲起道:“就算是你不興兵,他也會得寸進尺,不在澤州,就會在西河!”
欒山怔了一下,若是打西河,對於他來說,還不如打澤州。
黃三郎道:“夫人跟我們說起尉遲義的事來,難不成想讓我們也效仿尉遲義?”
許雲起點了一下頭,道:“尉遲義如今雖然重回北地,拿到了兵權,但是對於他來說,此時的北地已然不再是他離開之時的北地了,能不能擊退契丹人,還是要看天數的!若是天命在他,那麼自然還能夠擊敗來犯之敵,若是不在他,便是他有迴天的本事,也是無可奈何的。”
這些道理,兩個人都是懂的,欒山問道:“小七,你跟我們說了這麼多,是不是有好的計謀教我?”
許雲起點了一下頭,道:“如今楚國與契丹正在大名城下鏖戰,這也是楚國之所以願意將澤州歸還給北漢,與你們講和的主要原因。只是說不得此戰之後,若是大楚國勝了,是不是還會推翻兩國之間的協定,再犯兵火呢?”
欒山與黃三郎一時間無法回答。
許雲繼續道:“難道你們北漢就始終只願意在黃河與太行山之間的地方盤臥,沒有想到要開疆拓土嗎?”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欒大哥可以在朝堂上振振有詞,兵屯娘子關與雁門關,等待大名城兩國會戰的結果。若是大楚敗那麼就兵出娘子關和壺關,搶佔河北之地;若是契丹敗,那麼就兵出雁門關,搶佔雁北雲朔之地。”
聽著許雲起說完,欒山看了黃三郎一眼,卻是微微一笑。
黃三郎不由得贊道:“人都說許夫人是女中豪傑,果不其然,你這計謀與欒帥可謂不謀而合,欒帥也早以此意。呵呵,當初他就說過,這天下的好處又怎麼可能一人盡得呢?”
許雲起愣了愣,不由一笑,道:“看來,我這是杞人憂天了,原來欒大哥早有謀算!”
欒山卻擺了擺手,道:“難得小七也替我著想一回,我不是尉遲義,卻也知道手中的兵權是不可以交的,這一點,你盡管放心。”
“如此說來,還是我過多擔憂了。”許雲起啞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