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痛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便又消散了,尉遲義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種地方是不允許他有半分遲疑的,當下便又恢複了常態,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只好把你捉住,以你來換我想要的東西了!”
他說著,不再想跟許八郎廢話,拍馬向許八郎而來。
“快跑!”黃三郎根本就沒有戰意,他提醒著許八郎,轉身當先就要開溜。
許八郎愣了一下,眼見著尉遲義縱馬而來,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火槍,瞄準著他的身影,便拔下燧石夾子,扣動了扳機,火槍的後面噝噝地冒起了白煙來。
雖然對於許八郎是志在必得,但是尉遲義也不願意冒著生命的危險,他知道火槍射擊出來的子彈是無法可以抵擋的,那種東西的威力比弩箭還要可怕。
眼見著許八郎手中的火槍在冒煙,分明隨時都會射出子彈來,他只能撥馬向旁邊躲閃,許八郎的火槍便也隨著他的身影移動著。
他知道,自己沒有馬,要想順利的逃脫,肯定不是容易的事情,好在他的手裡的火槍,就先給尉遲義一個下馬威,讓他不敢過於迫近。
見到寨主舉槍射擊,那些火槍兵們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槍來,對著當面的楚軍進行著射擊。
一時間白煙齊冒,也許是被這種武器打得怕了,那些原本還列隊整齊的楚兵們,連忙向著兩邊的樹林裡躲避。
“啪”的一聲槍響,許八郎的火槍打出了一發子彈來,如一道閃電一樣直撲向尉遲義的身體。
尉遲義下意識地往一底頭,子彈從他的兜鍪之上擦過去,將上面的紅.纓竟然打下了一撮來。
這種火槍裝藥裝子彈還是比較費事的,在打完了一槍之後,許八郎掉頭就跑,他知道如果他還想要再打第二下,一定會來不及的。但是,在邊跑的過程之中,他還一邊忙活著裝著子彈和火藥。
黃三郎已然跑到了前面去了,這一次他比許八郎跑得還要快。
“往山後去!”許八郎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地對著大家高喊。
黃三郎如同觸了電了一樣,忽然想到,那邊正有太平寨的埋伏,雖然剛才不能夠把金崎那些伏兵引進埋伏圈裡,但是這一次要是能夠把尉遲義引進到埋伏圈裡,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獲。
如今,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在秋山的東南側,而太平寨伏擊的地點,正好在秋山的東測,與西測的官道,只隔著一道山嶺。
從秋山的東南側往東側跑,也只是繞著山腳跑一個半弧,直線距離並沒有多遠,但是曲線距離卻也有一裡地。
那些火槍兵在打完一槍之後,也顧不得在意有沒有打中到敵人,跟在許八郎的身後,一起沿著秋山的山腳,往東側奔去。
尉遲義躲過了一發子彈,卻也嚇得一跳,慶幸著許八郎的槍法並不好,等他再撥轉馬來之時,已然看到對面大批的北漢軍和太平寨的寨兵,沿著山腳,向秋山的東面逃去。
尉遲義並沒有起疑,因為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沿著山腳往樹林密集的地方逃躥,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追!”尉遲義一揮手中的梅花槍,招呼著自己的兵卒,緊緊地跟在了那些敗兵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