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了!”婦人道:“我曾聽許三娘言及過,許家七女一中,只有許七和許三孃的關系最好。可惜的是許三娘嫁錯了人,當初若不是許七的資助,範大牛又哪裡有得今日呢?許七在京城的時候,他對許三娘還算是好;但是許七離開了京城以後,這個範大牛就對許三娘橫挑鼻豎挑眼,也就難怪許三娘恨透了他!”
“王山跟尉遲家有關系嗎?”尹凱不想再去聽許三孃的街長裡短,轉言問道。
婦人搖了搖頭,但是隨即卻又馬上想到了什麼,對著尹凱道:“今天早上,有人看到王山穿著尉遲家家丁的衣服,還騎著馬跟在梁王的身後,神氣十足,莫不是他已經當了尉遲家的家丁?”
尹凱這才想到了今天早上,尉遲良帶著一隊人出城,他只注意了尉遲良本人,並沒有太在意尉遲良所帶的那些僕從。
隱約之間,他想這一定又是尉遲家的什麼陰謀吧?只是尉遲良殺死範大牛,怎麼想也不對。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範大牛是被王山仇殺的,而王山已經跟著尉遲良出了城,去了孟州。
一想到孟州,尹凱馬上就想到了太平寨,忽然間又明白了什麼:尉遲良的目的並不是去孟州看花燈,而是去太平寨!那個馬車裡坐的也並不是尉遲良的姬妾,而是許三娘!
一想通這一點,尹凱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並不知道此時太平寨裡已經非他離去的時候了,也不知道尉遲義此時正在太平寨中,他還以為尉遲義回到了北地呢,不然,尉遲禮也不會那麼愜意地跑回來過年。
尉遲良帶著許三娘往太平寨去,分明是要去要挾許七的,至於他想要開出什麼條件來,估計是要帶回尉遲義的兩個兒吧!
想到這一點,尹凱覺得不能讓尉遲家的計謀得逞,他命人賞了這個婦人三十文錢,帶著人急急地離去,他想要回營帶著騎兵去把尉遲良追回來,算一算時間,尉遲良那些人也只是過了黃河,一定會在衛河驛夜宿,他完全可以以緝拿兇手的名義將王山和許三娘扣留,打破尉遲世家的陰謀。
只是當他正準備回營之際,卻見到一名騎士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攔住了他的去路。
“在下是鄭王府的人,鄭王有請大人今日能夠過府飲宴!”騎士對著尹凱著,同時遞上了來了一張請帖。
尹凱愣了愣,有心想要推卻,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他已經是明明白白地跟尉遲家作了對頭,如果連鄭王都得罪了,那麼在京城裡就真得沒有立足之地了。
不管鄭王宴請他的目的何在,鄭王的邀約他是一定要去的。
當下對著那個騎士道:“煩請你去回稟鄭王,在下一定會準時到達!”
騎士答應一聲,縱馬而去。
尹凱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將自己最信任的兩個副手張雲山和李明嗣叫過來,讓他們領著三百輕騎去追趕尉遲良那一行,務必要他們將王山和許三娘找到,並且帶回來。
兩個副手痛快地答應著,領著兵,拿著將令往黃河渡口而去。
尹凱這才起身換下盔甲,身著便衣,趕往鄭王府。
畢竟這是私人飲宴,又不是上朝,所以也沒有必要穿得過於正式。
想一想,自己與鄭王的交情也並不深,但是對於大楚朝中的局勢來,尉遲世家的人一支獨大,相信鄭王也能夠看得了出來,如果他想要為大楚皇族的長治久安,那麼拉籠自己這個京城防禦使,也就成為了必然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