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看到我這副模樣……”
羅娑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問道,“這倒是無妨,不過,弦朱姑娘,如今是怎麼了?你怎麼又被官兵追趕呢?星羅姑娘呢?可是已被捉去,帶我們去吧,我們先救她出來,羅娑相信,你們是好人……”
弦朱聞言更加泣不成聲,差點向著他們跪下,但被羅娑扶住了,“羅娑姑娘,謝謝你,謝謝你肯信任我……星羅她……已與我陰陽相隔了……”
什麼?!
羅娑與沉夢面面相覷。
這才短短幾日未見,怎的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這苦命的兩姐妹,莫不是丞相府的人尋來了?正要細問,忽然又聽到一陣吵嚷聲。
“不好,那些官府的人好像又回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弦朱姑娘,還是先同我們回雲荒山去,至於以後,再做打算……”
沉夢說完,羅娑便帶著弦朱一同走了,只留下在原地傻愣愣的一個官兵,摸摸腦袋又揉揉眼,“奇怪,我方才明明好像看到那個小乞丐和一男一女,怎麼一轉眼不見了?難道我眼花了?”
紅顏薄命二)
雲荒中。
自打隨著他們二人回到這裡,弦朱便一覺不醒。
可以看出她這段時間不論身體還是內心,都受了不小的打擊,月落日出,月出日落,整整兩個日夜過去了,都不見弦朱有絲毫想要清醒的跡象。
而她手中也是一直握著那個屬於星羅的斷簪,不肯松開,夢中還一直喚著星羅的名字,就連沉夢與羅娑都於心不忍。
在這期間,羅娑每個幾個時辰便來看看她的狀況如何,就怕她心力交瘁,放棄自己也隨著星羅一道去了。
望著她在夢中留下的淚水,羅娑嘆了口氣,苦命的人兒啊,失了唯一的親人,該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直至第二夜,弦朱還是在睡夢中沉睡著,沉夢終於感覺有些不對,羅娑也在一旁擔憂地望著她,“弦朱姑娘,她遭遇了什麼?在夢魘中遲遲走不出,若再這樣下去,恐怕兇多吉少了……公子,我們不如入夢去瞧瞧罷……”
沉夢緊鎖眉頭,搖了搖手,“讓我想想。”過了一會兒,又道,“我們不知她究竟發生了何事,如何渡她回到陽間?不過,若要知曉應該也簡單,就用她一直帶在身邊的斷簪看看如何……”
羅娑點頭,“還是公子考慮周到,如此便是最好。”
沉夢釋法,斷簪似乎自己有了生命一般,從弦朱的手中掙脫開來,自己鑽出放置它的錦袋,緩緩飛向半空中,散發出股股白色的霧氣,繼而一個畫面驀地在半空中展開來。
這依舊是斷簪的記憶——
是沉夢與羅娑把她們安定在荊州城之後的事情。
姐妹倆相依為命。
在荊州用僅有的盤纏開了一家備有幾種簡單小菜的酒水鋪子,生意雖說不慍不火,但是顧著姐妹二人的開銷倒也沒什麼問題。
閑著的時候,姐姐弦朱總愛外出,妹妹星羅每次笑而不語,只招呼著她早些回來,唯有一次,看她自打踏進門起便一直悶悶不了一句,“姐姐,你日日外出,可有見那沉夢公子?”
羅娑一聽是沉夢,轉眼朝他看,正巧也看到沉夢看向她,前者有些嚴肅,後者有些無辜。
“並沒有。”弦朱有些失落地搖搖頭,也把二人的思緒搖了回來。
“姐姐!你這又是何苦?!”星羅再也忍不住了,她從櫃臺後面探出頭,放下剛擦了一半的酒碗——
“姐姐,今日我一定要說清楚!人家沉夢公子是仙,我們為人,能有機緣救助我們於苦難已實屬罕見,可姐姐,姐姐為何要有非分之想呢?何況……”
“非分之想……”弦朱原本無神的眼睛更加空洞了,苦笑道,“何況什麼……”
“何況,羅娑仙子那般明豔動人。沉夢公子若是喜歡,也定是喜歡羅娑仙子,姐姐你……唉,還是醒醒罷……”星羅說著越來越囁嚅,她心裡深知,此話定會傷害到弦朱,但與其讓她大夢不醒,不如早點說出來罷。
“我知道,自不量力罷了。”弦朱深深嘆了口氣。“可是妹妹,我既愛了沉夢公子,又叫我如何放得下呢,你不知失了一人,彷彿失去信仰一般,他便是天,他在天在,他無天塌。”
星羅聽完低下了頭,呼吸有些不平穩,眼睛也被霧氣縈繞,“姐姐,我不懂,沉夢公子既是姐姐的天,那,那星羅又算什麼呢……”
弦朱聽完此話才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失言了,與她相依為命,走到現在的妹妹,也是她的半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