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可一草一木都是常青,花兒也是常開的……”
“對啊,尤其是白雪皚皚之時,配著這雲荒萬物,才更加美麗。”
暢談之時,沉夢忽然覺的自己與阿羅的距離近了一些,兩人漫步在雲夢澤邊的石階上,有說有笑,分外自在。
韓亦水煙一)
雲荒山腳。
眼看日頭逐漸要下山去。
一個少年滿頭大汗的揹著一位昏迷的姑娘,望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山巒,眉頭緊皺。
別說山後的荊州城,就連那城裡升起的炊煙都不見蹤影。
“若是我一人還好,可如今,看水煙妹妹的情況,再越過一重山恐怕來不及了,但願能找到一個附近的人家即便是不懂醫術,能歇歇腳也算好,不然這深山老林,夜晚出來再幾個豺狼虎豹可就糟糕了!”
焦急之時,眼尖的少年突然看到山路對面有位紅衣女子,女子一臉愁容,可打扮卻精緻。
只能去碰碰運氣,也說不定這位姑娘懂些醫術呢,不是都說隱居山林的人家大都自給自足,明瞭醫理的麼。
想到這裡,少年趕緊小跑過去,恭敬的問道:“姑娘可是附近人家?懂醫術麼?或者此山附近可又什麼懂得醫術之人,能救救她?”
女子瞧了瞧他,又看了看他背後揹著的姑娘臉色已有些發白,然後對他說道。
“小女子不懂。不過此雲荒山中確是有位隱居的公子懂得,看她情況確實不容樂觀,你還是趕緊去吧。”說著便替少年往通向山間的小路指了指方向。
“多謝,多謝。”少年一聽附近有人家居住,便趕緊朝著她指的那個方向走去。“還好還好,總算有救了。”
望著這個求醫的陌生少年逐漸遠離的背影,弦朱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如今她未上山去,卻指引他人上山,這段日子,她也隔三差五在此觀望,可終究沒有去尋她的心上之人。
明知沒結果,可卻念念不忘,既然念念不忘,又無勇氣改變,自作自受罷了,嘆息一聲,她便歸家去了。
上山的功夫,少年左拐右拐,走了好久。
“奇怪,明明在山下看到的只有一條路,怎麼到此山中卻愈走愈迷糊了?”少年扭頭看了看背上還在昏睡中的女子,“水煙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尋得郎中的,你再挺一會兒啊。”
不知又走了多久,少年已是大汗淋漓,太陽也快落了下去,就在他急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那座宅子,不就在自己右前方麼?!
於是他便趕緊小跑過去,還好還好,天還未完全黑。
山中這座簡樸的小院門外,一個少年扣響了門。
開門的是一位濃妝豔抹十分妖嬈的女子,女子身著豔色衣衫,雖這麼打扮,倒也看得出來比他大了幾個年歲。
豔色女子瞧見少年之後,抬眼便對他露出嫵媚的笑,笑的動人心魄,少年差點被牽引心神,背上揹著的姑娘差點落下來,才回過神來,低下頭,不敢再看——
“我聽聞此山中有位公子懂得醫術,還請救救她。”
“醫術麼,在下的確略懂。”
小院內的石凳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子,一說話還把他嚇了一跳,少年記得剛才並未聽聞到有其他動靜啊,也許,也是太過著急沒有注意呢。
坐著的男子身著豔麗之色,朝少年露出邪媚的笑,嘴角卻有些生硬。
若是弦朱在此,定會認得,此男子並非沉夢,而那個女子,也絕非羅娑。
“啊,太好了,我,水煙妹妹她……從小便體弱多病,我們本來是想要翻過山去到對面的梁州城,不知為何,那車夫在我們下車透氣的時候,獨自駕車跑掉了,就把我們丟在這山林之中,於是她急火攻心,就倒了下去。”
“喲,這位小公子莫要著急,我家相公方才只是謙虛,所以才說略知一二,其實他呀,高明的很呢。”女子又笑,笑聲如銀鈴般,卻有些刺耳。
“那就好,那就好。”
少年按照女子吩咐,將背上揹著的水煙妹妹輕輕放在了內屋的床榻上,蓋好被子,便關門出去了,只留下自家妹妹和那位白衣男子。
此院落內陰沉沉的,有一種莫名的潮濕陰寒之氣,讓少年覺得有些冷,他搓了搓手,呵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