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橋下的活屍群此時像墳丘一樣堆在了一起,而且還在不斷地堆疊。雖然我們所在的位置距離地面也有一段距離,但如果繼續讓活屍這麼聚集的話,它們早晚會上來我們的吊橋,甚至這橋還會因為它們而被扯斷。
所有的隊員都在加緊腳步,那面半身鏡被抬過去的同時,又有一隊人馬取出了好幾段特製的棍棒。這個棍棒也是玄兵的一種,是我們專門用來敲活屍脊椎骨的,因為是秘製的,所以就算是鐵棍都未必有它管用,更何況更何況它還有著其它的用途。
這些隊員都是訓練有素,看到時間不容耽誤,都顯得十分麻利。首尾對接,不一會的功夫這些棍棒就被接成了長達近三米的長杆。
每個長杆由一個人使用,一共有九根,其中六根橫向三根縱向。
橫向拿著長杆的人直接由白毛的一側從它的頸後穿到了另一側,與此同時,另一方向的橫杆也是從白毛的喉嚨搭過來然後被另一個人拿住另一頭。這樣一來,兩條長杆就夾住了白毛的脖子,長杆微微彎曲,由兩名隊員將其牢牢鎖住。
與此同時,白毛的腰部和腳踝也分別以同樣的方式給鎖住,最後三根豎杆則是蓋在了白毛的面部和肩膀兩側。就這樣,幾乎是一瞬間,這套醒屍籠就完成了。
之前在帶領院部職員訓練的時候我就一同跟著訓練過,深知道這醒屍籠的厲害,至少綠毛以下的僵屍被扣住是沒辦法掙脫開來的。
“醒屍!”
一聲令下,一名隊員拿著一瓶紅色的液體走了過來,直接把液體倒在了白毛的臉上。
本來被嚴嚴實實蓋住的白毛似乎被洗了臉,雜亂無章的毛發順著雞血沿著五官捋順露出了一張猙獰慘白的臉。
“六子!”
我一把抓過來那大呼小叫的隊員,然後對他怒視道:“你他媽懂不懂規矩,這個時候能喊人的名字嗎!”看著那名隊員臉上寫滿了哀傷我又小聲問道:“你確定它就是六子嗎?”
“我確定!我倆一起長大的,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我一把推開他,然後告訴其他的隊員道:“看好他,這小子可能會出事。”
此時我的腦子還是想著,為什麼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那個臉戴面具的老頭子應該知道些什麼,好像連王春生也都知道了什麼。該死的,為什麼他們都不說出來呢。
現在我們知道了,那具突然出現的白毛就是消失不見的隊員,但是它又如何變成了白毛又是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那裡的?
這個時候,抬著鏡子的隊員走上前去,將鏡面對準了那個白毛,我清楚地看到,其他按住長杆的隊員開始緊張並且將自己的全部力量按在了竹竿上。
“呲......”
我聽到了呼吸聲,雖然這個呼吸聲非常地微弱卻清楚地傳進了我的耳中甚至還有著一點迴音。我接觸過僵屍,自然知道這是來自僵屍的呼吸聲。只是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醒屍的步驟我也都知道,但是那個半身鏡是用來做什麼的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彷彿是聽到了某種召喚,我感覺到下方的活屍越發地躁動,甚至它們平時緩慢的動作也開始加快起來,這讓我感到了不安。還不清楚那老頭想要幹什麼,不去想辦法弄下面的活屍倒是給那白毛照鏡子,如果再不加快速度的話,萬一這座橋被那些活屍給搞塌了,我們這裡的所有人都得去喂活屍!
“咕嚕......”好像是貓一樣發出了咕嚕的聲音,我知道這個白毛要不了多久就得醒了,不過我相信那些隊員的杆子應該可以控制住那個白毛。
“嘎嘎嘎......”
骨頭摩擦的聲音響起,人死了之後因為肌肉的變化和血液的凝固會讓骨頭發出摩擦的聲音,尤其是嘴巴掛鈎的地方。這個聲音出現的話就意味著白毛可能要張嘴,而僵屍張嘴就只有一個目的。
這個時候,隊員看準時機直接把豎杆輕輕移動直接蓋住了白毛的嘴巴,下一刻白毛陡然睜開了血紅色的雙眼。
那白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鏡子,同時從它喉嚨裡發出來的咕嚕聲也越來越大,最後倒是像人的打鼾聲一樣越來越大。同時我也注意到醒屍籠的長杆開始微微變形,那看似一動不動的白毛實則是在奮力地掙紮。
“春生,準備動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王春生的臉色蒼白,硬著頭皮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壓好杆子,別讓粽子給逃了。”
“是!”
接到命令之後,那幾名隊員上幫助壓杆子的隊員分擔力氣,與此同時王春生走到了白毛的頭頂處。
我看到王春生的手跟他的外表卻是不太相符,那大得出奇的關節一定是經常幹某種力氣活才能變成這種樣子的,只是我不明白,這個時候的王春生赤手空拳過去是要做什麼。
“沒想到他居然會失傳已久的鬥屍術,這倒是挺新奇的。”
“沒錯,是南苗族的碎骨手,這死囚真的都是人才。”
聽著李易和盧江的私訊,它們對這什麼鬥屍術和碎骨手什麼的評價倒是不低,看來這個王春生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有他的實力。
只見王春生的手伸出去然後直接扣在了白毛的下巴上,這個動作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可是白毛的嘴啊,一旦被咬到了後果可想而知。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所在的吊橋突然開始晃動起來,我瞥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那些活屍居然自己趴了上來。
“噠噠噠......”
槍聲響起,隊員開始開槍射擊那些爬上來的活屍了。王春生也知道時間緊迫,大喊了一聲:“抽!”之後,原本卡在白毛脖子上的長杆居然被抽走了。這讓我嚇了一跳,後有追兵就已經夠嗆了,再解開了醒屍籠的話那麼我們可就是腹背受敵了。
明顯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既然王春生這個膽小鬼這麼害怕死就怎麼可能去冒風險呢。果然,就在那白毛失去控制的瞬間,王春生的另一隻手直接掐住了它的脖子完全代替了那跟被抽走的長杆。隨後我便是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那白毛的骨頭居然就這樣被王春生給拗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