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江揉著剛剛被楊冬擊中的胸口,咧著嘴巴不斷地哀嚎。直到楊冬氣沖沖地出去之後,他才臉色一正,我知道他要跟我說正事了。
“從你昏迷到現在已經過了多久你知道嗎?”
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已經開始嚎叫的肚子,應該已經昏迷了幾天的時間吧。
“一年,整整一年的時間你躺在這個病床上。”
我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年!我居然昏迷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可為什麼我自己都沒有這個感覺,好像時光一閃,就像睡了一覺一樣。我的頭發變長了,也是因為時間的關系啊。
現在回想起楊冬之前激動到有些手足無措的神情,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在自己的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我跟盧江一樣相互看著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任務。”
想了半天,我能夠對盧江說的話也就只有這句。
沒想到盧江卻是搖了搖頭:“別這麼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很出色了,換成是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搭進去了,還不能拿到如此關鍵的線索。”
我先是一愣,然後驚喜地問道:“這麼說你們有線索了?”
盧江點了點頭,我們已經查到了死囚具體的蹤跡,同樣也拿到了死囚在王江龍集團的證據,託你的福,現在我們院部的規模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了,已經有了能夠跟死囚正面對峙的實力來。
“那還等什麼,趁現在知道了他們的行蹤趕緊把它們一網打盡。”
這個時候盧江看著我,然後嚴肅地問道:“你這麼拼命換來的線索,難道說就是為了把這幫混蛋全部繩之於法嗎?”
我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盧江的意思。
“死囚不同於其他的組織,想要活捉他們是不可能的,這一點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現在他們就在王江龍勢力下為所欲為,想要傾巢出動去解決他們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很容易辦到,但是你不覺得這麼做已經沒有意義了嗎?”
我嚴肅地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的確沒有辦法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什麼,如果直接解決掉他們跟執行了一個很難的任務並沒有什麼區別,我是為了自己才加入院部的,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名譽和地位,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才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只要有他們在,我是指死囚後面的勢力在,就算沒有李楠的咒怨我同樣活不下去,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說白了,死囚就是他們放在岸上的誘餌,現在的他們也知道了我們院部的強大,也做好了跟我們同歸於盡的準備,站在我的角度來看,殲滅他們對院部來說百利無害。”
聽著盧江的話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如果他打算這麼做了,那麼就等於是自己主動切斷了線索,當初總局割出了死囚就是因為他們暴露的關系,害怕我們查出他們的底細,如果現在盧江把死囚全部都殲滅了,那麼這最後的線索也就全部都斷掉了。
盯著我的眼神看了很久,盧江最終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還不醒來的話,或者幹脆死了,我應該會這麼做吧。”
突然盧江笑了笑:“冥冥當中自由天意,就在這個時候你醒了過來,所以我把計劃擱置了,算你還你一個人情,畢竟如果沒有你的話,院部也不會這麼快就恢複精力。”
我愣愣地看著盧江,雖然他說得輕巧,但我知道,這麼做要下很大的決心。他還年輕,滅掉死囚是何等的功績,那可是足以讓院部恢複到鼎盛時期的機遇。如果他這麼做了,他將會成為非自然現象調查局最年輕的一位局長。
“不用這麼看我,我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會是什麼德行,更何況當初拉你進來的人也是我,這麼做真的是為了讓我的心裡得到安慰。”
我微微一笑,這個家夥有的時候並不是那麼地討厭。
“我還能活多久?”我看了看自己的頭發,這種顏色讓人有些窒息。
盧江站起身來推開病房的門:“你會繼續活下去的,你的時間還很夠。”
雖然我沒有理解盧江的話,不過倒是讓我平靜了不少。在那之後我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複健,才可以像以前一樣正常的行動。同時,我康複的訊息也很快就傳了出去,緊接著就有大批的職員陸續來看望我。那個數量那個規模讓我再次相信盧江所說的話。
院部真的強大了起來,而且實在僅有的一年時間內。
讓我感到失望的是,李易這段時間並沒有出現,問了問楊冬他也只說了他去執行了機密的任務。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家夥一定是在調查死囚的蹤跡去了,對於真相他比我還要拼命。
終於到了深秋我才獲得了批準可以出院,直到穿上了西服的一剎那我才感覺到我再一次的活了下來,只是當我接到了擔任副院長等人事命令之後我才感覺到責任的重大,雖然這個職位本來也是我的,不過這一次跟以前可不一樣,現在的院部由我來主持真的好嗎?
“我們這是去哪?”
還是楊冬開車,我也非常自然地坐在她身邊,習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不過我現在倒是非常享受這一點。
“按照領導的指示我們要去一個地方。”說著話,楊冬看我沒有系安全帶,居然伸過手來幫我係上了。
“領導?是盧江吧?這小子到底賣什麼關子。”在做複健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跟他提各種對策和主意卻都被他給否了,好像是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一樣,但最可氣的是不管我怎麼問他,他的回答都是沒有主意。
我皺了皺眉:“看來他還是最好了打算。”
話音剛落,我突然聽到了後車坐好像有什麼聲音,可是當我轉過頭來的時候,卻是眼前一黑好像被什麼人用什麼東西套住了腦袋。剛想掙紮卻被安全帶攔了一下,當我把手掙脫出來的時候,一個急促的剎車聲和楊冬的尖叫聲響起。
“噠噠噠......”
這個聲音我記得,就在一千年我被那獄警電得口水直流,再次聽到了這個聲音的我先是感覺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頭,下一秒便是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