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麼多人的錢?”我驚問道,心中卻早已經生出了感激,我知道父母會幫我,可是,蔡舒媛和王思琪幫我,令我有點不知所措。
王思琪是我女朋友,她的錢肯定是前不久轉讓錄影廳的錢,可是,我怎麼可以用她的錢,雖然她是我的女朋友。
還有蔡舒媛,她只是我的助手,這五萬塊估計是她這幾年所有的積蓄,更是她省吃儉用省出來的,平時我還告訴她,一定要攢點錢做嫁妝,現在她把所有的錢都給了我,這叫我用之,心何以安?
我看著劉振,劉振卻沉默不語。
我轉過頭看著正在發錢的蔡舒媛,她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於是把頭又埋低了一點。
我的父親吃完中午飯之後就回去了,這些錢肯定是他去取的,因為只有他最清楚我這裡的情況,可是,王思琪是怎麼知道我的這些事情的?
想著這些錢都是親人和朋友們為我湊的,我的心裡很內疚,我不是一個喜歡欠錢,更不是一個喜歡欠人情的人。
我沒有再管外面發錢的事情,我的腦海瞬間遮蔽了這裡所有的人,我低著頭默默的走進了我的辦公室,沒有再對任何人多說一句話。
劉振看著我的背影也沒有再說話,他知道我的心裡壓力很大,因為他也聽說我虧錢的事情,他更清楚的知道,王思琪很快就要回邊防去了,所以他對我還帶有一絲同情。
琪琪去邊防與同情有何幹系?那是因為劉振知道,只要是去當兵的人,他們大多數人都會與自己的情人分手,他不想看到我們分手,所以他才會同情我。
我現在還不知道這些,知道也不會跟劉振想象中那樣在乎,因為我相信,我們的感情就算是海枯石爛也會情緣在,我更堅信有情人會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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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我獨自一人坐在廠房的屋頂上,看著漫天星辰,我思緒萬千。
今天的問題解決了,明天的問題怎麼處理?明天還有八十多萬的材料款要付清,可是,該借的人都借了,能幫我的人都幫了,那麼,接下來的路我該怎麼走,難不成真要把廠子賣了?
我不是不甘心,我只是不想身邊的人再去別處找工作,要知道現在的工作真不好找,找到了工資也低的可憐,現在賣苦力的才六百塊錢一個月,而那些給我打工的工人,至少也有一千二三一個月,像技術骨幹的工資就更高了,每個月都有兩三千,加上年底的分紅,一年的工資都四萬以上。
可我現在又能怎麼辦,我如今自身都難保,不賣廠子又怎麼還清外面的欠款?
“對了,我還有一本郵集和一塊翡翠。”我突然想起兩年前買的那塊玉和那本郵集。
玉是在一個做生意的朋友手裡買的,他當時急需用錢,所以賣給了我,聽說那是他的傳家之寶,當時五萬八千塊錢賣給了我,現在不知道值多少錢。
另外,就是那些郵集,那是我在一個大學教授手裡收的,他當時急需要錢為老伴治病,在醫院門口叫賣的時候恰好被我看見,我見郵冊很漂亮,雖然我不懂郵票,不過我覺得老人家慈眉善目的,應該不是騙子,何況他是為了救自己的妻子。
那是一套一九七九年到一九九六的的郵集,當時他要價一萬,我給了他一萬二,現在事隔三年,不知道能值多少錢?
我爬下屋頂,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就急急的回了家,對於如此美麗的夜景也不肖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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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出門去了a市市中心的‘滿城’當鋪,我沒有打算把這些東西賣掉,我只是想暫時當出去,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這兩樣事物。
‘滿城’當鋪是位於a市的古玩街上,這裡的當鋪共有五家,古玩店鋪卻有五十家不止,我來‘滿城’當鋪,是因為很早就聽人說過這家‘當鋪’最好。
好在哪裡?當然是東西當出去的價格和期間的利息。
我騎著自己的摩托車,一路飛馳,等我到了當鋪的時候已經早晨七點半,可是當鋪的門卻沒有開門,我等了一會,實在等不住又跑到其它當鋪轉了一大圈,結果所有的當鋪都沒開門,最後還是一家古玩店的老闆告訴我說這裡的當鋪九點開門。
沒辦法,我只好先去吃個早點。
等待是很急人的一件事,當然,也要看等什麼人或什麼事,我現在很急,自然等的很急,如果是等琪琪去逛街,一整天我都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