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繞彎了,他們都在,你想幹什麼,何不痛痛快快說出來。”
女孩子冰冷的聲音引得剛剛開始一直陷入呆滯狀態的鳴海步回過神,他望向已經進了玄關的結崎雛乃,那樣清冷的表情,甚至在那雙一直以來都暖如驕陽的眼眸深處,暗湧浮動,似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麼。還有那冷到骨子裡的聲調,再也不是記憶中耳邊甜甜的嗓音——
“我想幹什麼,你一直都清楚。”鳴海清隆輕柔的環住眉頭緊皺的結崎雛乃,“只是你從來都裝作不知。”
男人的氣息拂過脖頸,結崎雛乃想要推開,卻被箍得更緊——
“清隆!”
還是鳴海圓伸手欲將兩人分開,只是她哪裡來的力氣拗得過那高大的男人?眼睜睜的看著他懷中的女孩子一瞬間淚流了滿面。心下焦急,回頭想叫鳴海步來幫忙,卻意外的看到鳴海步背過了身子,彷彿對這屋子裡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阿步!你不能放棄!
“阿圓,”鳴海清隆抬起頭,看向呆呆拽著他衣服的妻子,嘴唇一開一合,說出了最殘忍的話,“對不起。”
鳴海圓猛的向後倒退兩步,重重靠在了牆上:“你……你……”
“我從沒愛過你,”鳴海清隆收緊了手臂,攬住幾乎癱倒在地的結崎雛乃,眼中依舊是平淡無波,“對不起。”
對不起,你這到底是說與誰聽?
“怎麼——”
“那個女人,是她的姐姐。是我的戀人,”鳴海清隆強勢打斷鳴海圓的話,“曾經。”感覺到懷中的女子又開始掙紮,他把下顎輕放在她的頭心,姿勢是屬於情人間的親暱,是從來不曾對鳴海圓所表露過的親暱。
“而在她之後,就是這個丫頭。”
“……那我算什麼?”鳴海圓緊緊靠著牆壁,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一般。
“妻子,”鳴海清隆無動於衷,眼神瞥向依舊沒有動靜的鳴海步,“亦是一枚棋子。至於作用,阿步再清楚不過。”
聞言,鳴海圓的視線也轉向站在客廳中央一動不動的鳴海步。
“呵呵……”鳴海步終於有了反應,卻是近乎失真的笑聲,那笑聲在突然安靜下來的環境中,顯得如此尖銳,“哈哈哈……!”
“阿步……”鳴海圓聽到這樣的笑聲,心驚肉跳,不自覺想要去到他身邊,卻被鳴海清隆的話釘在原地——
“阿圓,我要感謝你,如果你不是如此優秀,如此吸引著阿步的話,就不會襯托出這丫頭的重要。你知道的,阿步喜歡你。”
“你閉嘴!”鳴海步霍得轉過身,目光恨恨,“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你憑什麼在這裡假惺惺的道歉!又有什麼資格感謝!”
結崎雛乃感受到那聲音中的憤怒,一驚之下奮力推開了鳴海清隆,急退兩步,大口喘息。
“你們的家事,與我無關——”她忽略鳴海步投向自己的目光,努力維持著臉上的淡漠,“事到如今我只問一句,姐姐到底在哪裡?”
“我說過了,她去找那個人了。”
“不要騙我,她肯定不在那裡。”結崎雛乃更是不理會鳴海清隆眼中的誘惑。
“你怎麼如此肯定?”鳴海清隆偏偏頭,嘴角含笑。
結崎雛乃定定看著男人的眉眼,他們兄弟二人,果真是驚人的相似。
“你說與不說,都沒關繫了。今天來,權當作最後的額告別吧,清隆先生。”
最後的稱呼,恢複了往日的俏麗,鳴海步看著結崎雛乃彎成新月的眉眼,心下悶痛。忍不住開口:
“你今天來——”
“見你哥哥最後一面,別無他事。”結崎雛乃冷冷介面,“沒想到你們都在。鳴海步,你自己也保重吧。剩下的事情,我想,與我無關了。”說罷,轉身欲走。
卻被一股力道拉住——
“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