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海圓發現這幾天阿步很不對勁。
做飯時心不在焉,搞得夥食質量直線下降;早晨也會忘記叫她起床,有時候甚至是她已經起來還不見他做早飯,跑到他的房間才發現他坐在那裡對著窗外發呆;上學也不再準備便當,問他為什麼,他說那樣太麻煩;最最關鍵的一點,這幾天,辮子小姐沒有來找他,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可是問他,他只是一句,“我怎麼知道”,便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鳴海圓愈發感到不對,於是找到了淺月香介,他們同在學校,或許知道些什麼。
然而淺月香介聳聳肩說,抱歉啊,鳴海小弟不讓我們說出來。你還是等著他自己跟你說吧。
鳴海圓看著一臉“我也沒辦法”的淺月香介,頭疼得皺起眉。
這些孩子,為什麼總是要這麼神神秘秘的?
想了想,還是給艾斯?拉塞佛德打了電話。如果連他也不說的話,那就真的只能等著阿步自己說出來了。
“拉塞佛德,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幾天阿步的情緒很不對,我問他們,他們又什麼都不肯說。”鳴海圓的聲音中帶出了急切,她當然是著急的,這樣的阿布,怎麼能不讓她擔心。
“他什麼都沒說麼?”艾斯?拉塞佛德只是淡淡的反問一句。
“是啊,這孩子總算是把什麼都裝在心裡,這樣下去會悶壞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要瞞著我……”鳴海圓想起了阿步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是不是——是不是,清隆回來了?”
“不是,最起碼,我們沒有得到這個訊息。”艾斯的聲音平平穩穩的,完全無視了鳴海圓的情緒波動,“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反正這事跟你也沒多大關系,省的你自己胡亂猜測,是結崎雛乃失蹤了。”
“結崎雛乃?”鳴海圓一時沒有想起這是誰,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為什麼又想不起是誰。
“就是辮子姑娘。”艾斯輕輕一句補充,鳴海圓頓時想起了那女孩明亮的笑臉。
“她失蹤了?!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我們並不清楚,現在只知道她在一週之前突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男生清冷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報案?只要報案,我可以馬上派人去找。”鳴海圓多少冷靜了些,既然自己是警官,這個時候還是有些作用的吧。
“報案?她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誰會去報案?”艾斯?拉塞佛德難得提高了聲調,似乎有些生氣,“更何況是她主動消失,就憑警方的能力怎麼可能找得到她。”
“主動消失?什麼意思?”
“監視器被破壞掉了……除了她自己,不可能會有其他人發現那個監視器……”艾斯?拉塞佛德放緩了語氣,聲音壓得很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是為了確認她是否安全啊……”
“這些……阿步都知道麼?這個辮子姑娘行事一向神秘,會不會是到哪裡蒐集情報了,一時回不來也是有可能的——”鳴海圓想起什麼似的,“對啊,她這麼喜歡粘著阿步,怎麼可能就這麼一聲不響的消失呢?”
“鳴海小弟麼……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明海警官,請你幫我帶句話給他。”
“你說。”
“自作自受,你現在根本沒有資格消沉。”
艾斯?拉塞佛德的聲音比寒冰還要冷上十分,鳴海圓聽了不禁一個寒顫之後愣在那裡,連對方何時結束通話的電話都不知道,回過神時,聽筒裡只剩一片忙音。
阿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鳴海步搔搔已經很亂的頭發,繼續翻著報紙。
鳴海圓看著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更是火冒三丈:“阿步!你看著我說話!辮子姑娘失蹤已經一個禮拜了,你竟然沒有告訴我!你又在搞什麼鬼?!”
“啊啊……”鳴海步皺皺眉,認命的嘆口氣,“第一,她平常的行蹤就很詭異,所以現在還不能確定她就是失蹤了;第二,就算她真的失蹤了,那也和你沒關系;第三,我每天很安分的上課,沒有在搞鬼——啊痛!!!”話還沒說完就被鳴海圓一個爆栗子敲在頭上,“老姐你幹嘛?!”
鳴海圓瞪著抱怨不停的鳴海步,忍不住吼道:“她失蹤了怎麼會跟我沒關系!第一,我是警察,有人失蹤了我當然要管!第二,她是你朋友,你自己看看你這兩天的狀態,丟了魂兒似的做什麼都心不在焉!第三,連艾斯?拉塞佛德都有些生氣了,你還在這裡扮悠哉!”
鳴海步停下揉著腦袋的手,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情緒,鳴海圓看不懂。
“你見過那家夥了?”
“你說艾斯?拉塞佛德麼?你們都不肯告訴我怎麼回事,我只能問他。”
“明明跟他們說過不要多話的——”
“他有句話讓我帶給你,”鳴海圓截斷阿步的話,自顧自的說起來,“他說你是自作自受,根本沒有資格消沉。”
你沒有資格,因為你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