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如一道熾烈芒光逼仄進她的視神經。
所有本能的反抗在被他逼近的這一霎,似被抽走靈魂般頻臨瓦解邊緣。
然後在混著急促呼吸聲和害怕的瓦解邊緣裡,她聽到這個壓著自己的男人,慢慢開口:“我不是你老公嗎?”語調,低緩拖著懶懶地醉音。
襲擊著她的耳膜。
第一次,從這個男人口中聽到他說‘老公’兩字。
分不清是這是騙人的醉話還是什麼?
姜心願只知道自己心跳在加快。
明明說好不去喜歡他的。
怎麼被他這樣一說,她就會心跳又加快了?
“還說沒關系嗎?”他又在說,聲音越來越軟又混著酒氣,噴薄在她臉上,酥麻的令人有點快承受不了。
快速側過臉,咬了下嘴唇,有點疼。
倒也讓她清醒了點。
隨後,重新挪回臉,看他時,繃緊臉,開口:“我們不是假的嗎?你會當真?”不是,一直對她說‘協議婚姻’?只要維持這段假的婚姻到結束,就可以了。
現在又強調‘老公’的關系,是想徹底讓她沒有自由嗎?
“是假的……”遲疑了片刻,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臉時,用半清醒地狀態承認,然後繼續說:“即便是假的……我們結婚了……你就不要跟其他男人走太近……楚湛是我好朋友……你也不要跟他走太近……知道了嗎?”
嗯……果然是假的。
她剛剛還在希冀什麼呢?
希冀霍祁喜歡上她嗎?
她傻了。
收收剛才被他弄得有點崩散的心神,開始強行要掙脫開他,“既然是假的,我們各過各的,你沒權利幹涉我的交際,何況我並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為什麼不能有正常的自由?”
“所以……你還要見我朋友嗎?”手指反扣的緊度,並未遞減半分,反而變得更加牢固,這讓一秒都不想跟霍祁待一塊的姜心願,徹底火了,手腳並用開始踢他,“你放開我!”
姜心願下腳挺重,直接踢在霍祁的腿骨上,霍祁明顯被她踢的‘悶哼’了一聲,但就不鬆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松。
只要得不到她的允諾,他就不想松。
於是,固執地任由她踢打。
然後在這種踢打得到松開中,姜心願慌亂中摸到了梳妝臺上的一把帶有尖柄的木梳,或許是因為被他這樣抓著弄疼了,或許是因為被他限制的太多,她受不了了,種種原因下,她直接拿這個尖柄木梳刺進了霍祁的手背。
終於,皮肉入刺,鮮血濺出來。
禁錮她的力道瞬間消失。
沒了禁錮的力道,原本就歪歪扭扭坐在梳妝臺上的女人,失重中就要從上面跌下來,但人沒跌落,胳膊就被人拽住,然後及時扶住。
姜心願慌慌站穩,就聽到扶著他的男人說:“我問最後一次,還要見我朋友嗎?”聲音沒了剛才醉酒的泥軟,多了一份冷意。
剛才木梳刺進來,疼痛讓他的醉意差不多有了一半的清醒。
姜心願抬眸,就看見被她刺到的手背正在大片地滴血。
血跡沿著手背一路滴在地板上,醒目又刺眼。
姜心願徹底慌了,臉色有點泛白,她剛才被他逼急了,才拿木梳刺他的,她沒想過傷他,開口想道歉,但說出來的話因為慌亂已經語無倫次:“霍祁……你在……流血……你去醫院……我去喊爺爺過來……”說著就要往外走,她被嚇到了。
她以前從沒幹過這種事。
只是腳沒動兩步,就被他拉住了,“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