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
大位空懸。
一鳳釵,金冠,凌雲髻的絕色女子慵懶的坐在鳳榻上。
下方席位中左手第一的是一個半敞胸膛,身著金絲雲紋黑衣,相貌極俊,白髮如瀑,眸光銳利的男子,正是魏王。
太子被禁足府中,未能赴宴,排名第三的魏王順理成章佔了太子的位置。
而第二席上,是身材高大,笑容和藹,即便盤坐著都像是座小山般的東寧王。
第三席上,是一個相貌平平,神色麻木的中年人。
他正是在玉京城中露面極少,且從不拉幫結派,
多次被貶,現任萬獸園管事的六皇子,西越王。
第四席空置,這是齊王的位置,蕭逸問了身旁小宮女,說是齊王殿下還在山中禮佛,不便下山,便未曾來赴宴。
右手第二席,是朝中六部九卿之首,內閣首輔,姚公。
他一襲青衫,鬚髮已染白霜,相貌平和,從容不迫。
右手第三席,是武道第二人,節制天下兵馬的武相。
這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他披著一身黑色錦衣,眸光與蕭逸交匯時,彷彿能看到無盡的骸骨成山,血海滔滔。
右手第一席,本意是留給北襄王,或者說是白洛神的位置,此刻蕭逸來了,倒是讓興致缺缺的眾人有些好奇。
“哦?念安來了,入座吧。”天后鳳眸微抬,揮手讓身旁宮女引蕭逸入席。
“來!大侄兒,五叔敬你一杯!”東寧王是在場笑的最開心一個,毫不拘束,舉起一個比碗還大的青銅杯盞敬酒。
“北王還算沒有老糊塗,知道這大炎是天家的大炎,如今他與你是一家人,甚至唯你馬首是瞻,我那四哥就沒有回來的想法?”
東寧王這直白的話語一出,場內目光瞬間聚集過來。
蕭逸將杯中貢酒一飲而盡,輕笑道:
“五叔是想取笑我嗎?南境的情況,五叔不是不知道,若是永夜族群想要大舉北上,或許還需要向五叔借兵呢。”
東寧王見蕭逸這般爽快,哈哈道:“哪裡哪裡,我這不是想念四哥了嗎,如果四哥願意,我隨時可以過去換他。”
聽到這話的魏王手指輕叩玉案的動作微微一緩。
很明顯話裡有話。
他這是代太子招攬淵王。
這時候的蕭逸可不是五年前的蕭逸,他手上的籌碼更多了。
南境和北域的兩處邊軍雖然不能輕易調動,但卻是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
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援,就能徹底放開手腳,無論中州亂成什麼樣,至少能穩住邊境,不會讓異族摻和進來。
所謂攘外必先安內。
現在的大炎中樞看似並無大礙,但實際上派系之間的分化已經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
沒有哪一位皇子能真正壓過其他人,他們的羽翼自然也是誰都不服誰。
炎武帝消失的訊息雖然封鎖的好,但朝臣七年沒見武帝真容,加上他七年前召眾皇子進京,難免讓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