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感覺怎麼樣?”回來的人是沈墨,他來接顧清寧回家。
“還好,別擔心!”徐清泓笑笑,他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承受著最大壓力的人,其實是沈墨。
“好好休息,我先送她回去,明天過來看你。”沈墨點點頭,拿起一邊衣架上的外套和圍巾,自然而熟練地幫顧清寧穿上,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徐清泓看著兩人的互動,再次在心裡給沈墨加分,異常冷靜,而且足夠隱忍,單就這份心性,他覺得自己還得再修煉個幾年都不一定能達到。
本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地瞭解y省那邊的情況,現在看來,反倒是,他急於彙報情況,沈墨反而鎮定自若,不焦不躁。
既然他說了明天,那就明天再說。
其實徐清泓不知道的是,上面已經有人施壓,如果春節之前,沈墨領導的小組再打不開局面,就準備撤掉領導小組的編制。
沈墨現在,處於一個前後夾擊的被動局面。破局,並沒有那麼容易。“咚咚咚”沈墨已經給顧清寧穿戴好,敲門聲再次響起。
顧清寧開啟門,安若惜進來。
“組長,寧兒,你們要回去了?”安若惜微笑著問道。
“嗯,我明天再過來。”顧清寧也微笑著回應。
“行,那你們早點兒回去,寧兒好好休息,別擔心,這邊有我呢。”
“你今晚不回去了?”顧清你問道,因為歐陽飛醫院的護工在專業性和敬業性方面沒得挑,其實基本上沒家屬什麼事。
“嗯,不回去了。阿飛說我師父那邊怕有反複,我想守著他,當然,如果清泓這邊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幫忙。”顧清寧聽出了安若惜話裡的客氣和淡淡的疏離,但她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跟著沈墨一起離開。回到熙園,洗漱過後,沈墨擁著顧清寧上床。
顧清寧看了看沈墨笑著說道:
“你不用哄我睡覺,有事就去忙吧。”
“傻瓜,看不到我睡衣都換上了,今晚跟你一起睡。”
“你不忙?”
“不忙,再說,再忙也沒有陪你睡覺重要。”
“好吧。”
顧清寧覺得沈墨剛才回來之後,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冷肅了。他已經熬了一天一夜,如果能陪她一起睡覺,自然是再好不過。
沈墨閉上眼睛,把她圈在懷裡,很快,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嗅著熟悉的氣息,感覺到沈墨已然安睡,顧清寧微微一笑,猶如在暗夜中綻放的薔薇,沒一會兒,也隨同沈墨一起沉沉地睡去。
沈墨和顧清寧睡的安然,安若惜和徐清泓相處的也淡然。
安若惜什麼都沒問,徐清泓也什麼都不曾解釋過。兩人的相處,似乎跟在鳳凰市沒有太大的區別,但似乎又有一些小小的不同,不過,只是當事人的感受,不足為外人道也。
遠在鳳凰市的季老爺子,醒來之後只是吩咐讓人把季如蘭好生安葬,然後,也再無其他的動作和反應。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本以為小少爺和沈墨會反彈得厲害的所有人,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他們反彈的準備,結果卻發現,對方沒有任何動靜。
就像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著你來上門挑釁,結果你根本沒有來的一種濃濃的失落感。
再之後,住院的人相繼出院,沈墨和小少爺為去世的人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追悼會,參加的全部都是自己人。
只是那天,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陰沉了下來,之後,就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b市今冬的第二場雪,一天一夜,洋洋灑灑,鵝毛大雪,雪虐風饕,白雪皚皚,冰魂雪魄,將一切美與醜惡,掩藏在冰封雪蓋之下,還了這世界一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