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賜婚?!”萬荊看著眼前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情緒的秦白易,只覺陌生,從前人前人後那般無拘束,今日為了芩兒求親的話都說出來了,罷了罷了,自家的妹妹終究是養不住,這秦臨淵對芩兒也不差,想到這裡繼續道:“算了,我也不管了,芩兒的親事我做不得主,回頭你自去向父親說吧。”
秦白易見萬荊鬆了口,連忙起身拱手鄭重的行了一禮:“多謝枝臨兄成全,臨淵日後定全心全意待芩兒。”
萬荊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道:“先別急著謝我。”
“嗯?”
見秦白易滿臉疑惑之色,嘆了口氣:“以後要來就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走進來,別偷偷摸摸的壞了名聲,廷尉府又不是不許你們幾個和芩兒來往。”
秦白易揚著雙桃花眼,笑的一臉開懷,抱拳答應道:“是。”
萬芩連著病了十幾日,到年關的時候總算是好了,只覺神清氣爽渾身是勁,府裡也忙的熱鬧了起來,換燈籠貼春聯準備年貨的不亦樂乎。
萬芩坐在偏院的花廳裡曬著太陽,身旁的紅梅開的正旺,一陣陣的梅香穿入鼻尖,西妙坐在一旁幫她寫著冬書夫人臨走前留下的功課,這麼些年每到年底冬書夫人總會留下好些要抄寫的功課,好不容易年關放假,還要吭哧吭哧的抄書,西妙自是懂她性子,沒事也會過來學著她那鬼畫符的字跡幫她抄上幾篇。
看著身旁一臉愜意的萬芩,西妙輕笑著放下手中的筆道:“你倒是會享福,病就病吧年底倒是好了,那麼些個好吃的一個也跑不了。”
萬芩從懷裡的食匣裡挑了個梅花酥,喂到西妙的嘴裡道:“那可不是,過年這麼多好吃的,豈能少了我!”
西妙反抓筆杆輕敲到她的頭上道:“沒羞沒臊。”
兩人正玩鬧著,水蘇就來報說是林高義他們來了。
萬芩忙拉住水蘇道:“他們?幾個人?”
不等水蘇回話,花廳外就傳來了那熟悉慵懶的聲音:“自然是三個人了~”
萬芩心下一緊,心竟撲通撲通狂跳個不聽,轉身就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風流模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眼中氤氳了起來。
秦白易站在她對面看著她這一副呆呆愣愣要哭不哭的樣子,越發喜愛的緊,緩步上前啞聲道:“病好了?”
萬芩連忙點了點頭,也不奇怪他如何得知自己病了這件事的:“嗯,都好了。”
對上那雙桃花目越發的有些不知所措,捏著衣角低著頭,倒是身旁的林高義朗聲嘲笑她道:“呦,萬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幾日不見扭扭捏捏了起來?”
萬芩回過神來,抬頭瞪了他一眼,不經意的掃到了秦白易身後的王實知,忍不住驚道:“挺禾哥哥怎麼也來了?”
王實知上前給西妙行了一禮,笑著看向萬芩回道:“身上好的差不多了,半年不曾出府,今天就跟著他們一道出來看看。”
萬芩見他臉色確比之前好了許多,點了點頭不再擔心,抬頭看著秦白易小聲問道:“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秦白易沉著眸子像是要將她看穿了一般,笑道:“昨兒豫王回京,好久沒見我那大外甥了,正好咱們幾個又大半年沒聚,就想著一起出去逛逛。”
萬芩皺眉想了想,豫王進了京,想來王妃也是一道來的,如今這世上,秦白易也就只剩下這麼個嫡親姐姐了,心中不免有一絲的疼痛。
秦白易自然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伸手在她額間點了點:“小小的年紀少皺些眉,沒的還沒及笄就老了。”
林高義站在一側摸著頭上鮮亮的發帶,催促道:“哎呀,行了行了,別磨蹭了,快些出發吧,你不是說和你那大外甥說好了在天鮮閣等著的嗎?”
秦白易也不理他,睜著眼睛滿是詢問的語氣看著萬芩,萬芩本就是想念秦白易的,自然是願意去的,便道:“我是沒關系,野慣了的,但是妙姐姐......”
回身看了看站在一側安靜的彷彿不存在一般的西妙,有些討好的蹭過去,拉了拉她的手:“妙姐姐要不和我們一起去吧,反正都是認識的人,再說年關了街上肯定很熱鬧,一起去吧~”
西妙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一臉央求的萬芩,面色糾結猶豫,是相熟的人沒錯,可她從未和這麼多男子一道出門過,想想就有些臉紅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