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青，我們八百年的交情，怎麼這次見面，你卻跟我疏離了？”莫菀彎著眉眼，看他。
蔓青的動作一頓，似乎是在掙扎，顧白側過身子推了推他：“喂，蔓青，你怎麼回事，來了西海之後就怪怪的。”
他一愣，看到蔓青如利刺的指甲：“蔓青，你……”
話未說完，蔓青忽然抬手抓住他的心口，指尖劃破衣服，齜牙咧嘴的模樣將顧白嚇了一跳。
“蔓青！”顧白急得喊他，卻見他的眼中果真帶著疏離，甚至是冷漠。
他雙手握住蔓青的雙肩：“蔓青，你到底怎麼回事？你雖然是妖，但你絕不會站在寒蚩那邊對付我們的對不對？”
蔓青的雙眼時而帶著光彩，時而黯淡無光，似乎是在不斷地交織變化。
“顧白。我要殺了你。”蔓青抬眼撞上顧白震驚的視線，就感到有冰涼的東西刺穿了自己心口的皮肉，鮮紅的血液瞬間噴了出來，濺在蔓青的臉上。
蔓青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手上用力，幾乎穿破心臟。
“蔓青！你不可以傷害顧白哥哥，顧白哥哥……”楚雲皓衝了上去，抓著蔓青的已經破入顧白心口的手，回頭哭著對莫菀和滄默沉說：“神尊，戰神……”
莫菀站起了身，慢慢地走到他二人跟前：“他的命，原是你救的，你後悔嗎？”
她是對著顧白說的，顧白怔怔地看著蔓青，從他的眼中竟流露著一絲緊張和慌亂。
“不，我不後悔。”他看著蔓青，露出安然的一笑。
莫菀繼續說道：“是這次救他不後悔，還是上一次險些魂飛魄散的時候救他不後悔？畢竟上一次……舍了上神的修為，委實可惜。”
蔓青的臉忽然抬起來，直戳他心口的手顫抖不已。
“上一次……什麼意思？”
莫菀伸手將顧白推開，顧白腳下不穩，坐倒在地，沒有力氣起來了。一手捂著心口，血不停地流出來，腦子裡也昏昏沉沉的，他知道自己這是要死了，只是看向蔓青的雙眼裡帶著不捨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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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青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不已。
“為什麼？”他朝莫菀大聲吼道，為什麼剛剛將顧白推開，他現在的傷勢一定更加嚴重了。
“是你傷了他，不是我。”
“我沒想要殺他，我不想殺他，他是我兄弟……”
“你被寒蚩的控心術控制了，蔓青，你清醒一點。”
蔓青雙手捂著頭，顯然是痛苦不已，重重地跪在地上，復又爬到了顧白的身前：“顧白……顧白……”
顧白艱難地睜開眼睛，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蔓青的眼睛：“對不起，我才發現你的異常，是我太疏忽了，要是早點發現，你也就不會犯下大錯。”
“不不不，不知你的錯，都是我，都是我，我被寒蚩那個大魔鬼控制了，顧白，我被他控制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龍王的藥裡下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殺你，顧白，對不起，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顧白笑，抬起頭來看莫菀：“神尊，不要怪蔓青，他不是故意的，我死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的。”
蔓青面無表情地抬手，往顧白的心口灌入神力，傷口迅速癒合，蔓青高興地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包圍。
緊接著，他眼睜睜地看著顧白從頭到尾換了衣服和裝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