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紫雲宮，溫華和彩蝶都呆呆地坐在門前的臺階之上，看到滄默沉回來了，溫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一起。
他瞧了溫華一眼，目不斜視地踏上了臺階，溫華驚訝地看著他打算推開門，“喂喂喂，默沉，你該不會打算就這麼……進去吧？”
滄默沉回過頭也是一臉的不理解，下意識地看了眼還坐在臺階上的彩蝶，後者立馬站起來。
“菀兒又沒說不讓進。”他說得理直氣壯，溫華連連吞吐了幾口氣，才說：“你對於被她關在門外的認識還不夠深刻嗎？”
有一次他來東雲做客，不經意提到了天宮，莫菀翻臉就進屋不理他們，滄默沉看她生氣想進屋去哄，卻被莫菀踢著出的門。
那三萬年裡滄默沉將莫菀寵上了天，任打任罵，絕不還口，還得誇她罵得好打得棒。
想起自己不堪言語的昨日糗事，滄默沉重重地咳了一聲，他本想進去同她說說話陪陪她，現在看來還需要在這倆人面前展現自己的英勇，讓他們知道在莫菀的心中自己終歸是不一樣的，至少她關上的門他能進，別人不能。
抱著這一分慷慨就義，滄默沉的手已經放在了紫雲宮的大門上，百花藤繞著他的手蜿蜒，他仔細聽著屋裡的動靜，確定裡面還算安全，他才輕輕地、一點點地推開了門。
站在他身後的溫華和彩蝶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眼見著滄默沉真的進去了，而且還從裡面將門關上，兩人的手在半空之中抓著空氣，相互看了一眼，又十分有默契地坐在了臺階之上。
紫雲宮之內，莫菀坐在桌邊一個勁兒地灌酒，滄默沉進來的時候她還在喝。
“夠了，別再喝下去了，喝再多也醉不了。”他皺眉看她滿臉的愁容。
莫菀笑著，“不不不，我醉了，我早就醉了，我迷失在這大千世界，我想回到人間去了。”
她一手拿著酒壺，連湊到他的跟前，整個身子軟綿綿地壓過來，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
滄默沉心疼地為她將耳側的頭髮別到腦後：“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要選擇醒來呢？”
莫菀搖著頭，一雙迷離的眸子裡盛著水霧，漸漸靠近他的臉，嘴裡傳來百花釀醇厚而甘甜的香氣，滄默沉溫柔地用唇碰了碰她的，拇指指腹為她擦掉嘴角的酒漬。
“當真不願告訴我？”
莫菀的下巴重重地磕在他的肩上，閉了閉眼：“不想說。”
“何時想說了？”他在她耳邊低語，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
“不知道。”
“親口告訴我？”
“嗯。”
“我等你願意說。”
沉默半晌，滄默沉都要以為她睡著了，誰知耳邊又傳來她的聲音：“你和他說了什麼？”
“他說，很懷念十萬年前。”
“哦。”
“他還說，謝謝你最後將長鞭給了他，他以後可以睹物思人了。”
“嗯。”
“他另外也說，希望我們以後都好好的，永不分離。”
莫菀這次沒有很快回應，好一會兒之後，才悶聲說了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