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江梓銘再進上官府的時候,不由得感嘆時光遷移,生髮出無數的感慨來。
上官清被上官淵一起叫到了後花園,看到江梓銘的那一刻,她心裡惴惴的,昨天私自見了鬱王,還被他的手下抓了一個正著,今天來府裡,也不知會不會提起此事。
雖然鬱王確實讓她暗中協助,但是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她只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兄弟二人不要反目成仇,若是……那她會死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前面。
上官淵看到自家妹妹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停在了原地,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只是這思考的時間有點久了。
“清兒,還不快過來!”
“嗯。”上官清自知是躲不過了,於是便硬著頭皮走過來,經過顧白身邊的時候,顧白微微屈身。
她僵硬著身子走進兩人所在的亭子,規規矩矩跟江梓銘打了招呼,然後在上官淵的身側坐了下來。
上官淵眼中含著一抹笑,伸手拍了拍上官清的手背,側過身子跟江梓銘說話,“這三年你裝出一副與上官家不和的樣子,很累吧。”
江梓銘笑而不語,低頭喝著茶。
上官淵繼續說,“江梓賢跟你走的近些,因此不宜和上官府有過多往來,偶爾偷偷摸摸來家裡喝杯茶吃頓飯,便是滿嘴的嘮叨。你孤身一人,又無人傾訴,想來越發難受吧。”
江梓銘垂眸,一言不發,只是摩挲著桌子上的茶杯。
“當年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上官淵凝眸看著他,毫不掩飾眼中擔憂的神色。
好一會兒,江梓銘才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聽他這麼說,一時之間,上官淵也很受感動,轉頭朝邊上的妹妹說道:“清兒,給太子倒杯茶。”
上官清便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卉兒見了過來幫忙,上官清連忙阻止,倒了水雙手遞到江梓銘的跟前,江梓銘看了她一眼,單手接過,指尖無意掃過她的纖纖細指,卻感覺到一陣微涼,不由得輕輕皺眉。
雖只是微微皺眉,這一動作也還是落在了上官清的眼裡,她暗暗心想,莫不是知道了昨天和江梓楓見面的事情,他對她心生不滿?想到這,她心底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委屈來。
江梓銘自顧自地呷了一口茶,清香入鼻,暖暖的茶水進入喉嚨,全身都被浸泡在了這茶水中似的。想到方才的一陣微涼,總覺得心裡有點怪怪的,傍晚的時候起了風,也不知她是不是因此而受了寒。
黑眸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有一種莫名的緊張,緊張?是了,難不成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江梓銘回頭瞪了顧白的背影一眼,他這個跟班什麼都好,就是愛多管閒事。
如此想著,他便伸手取過了茶壺,徑自倒了杯茶。上官清看他又站起來自己動手倒茶,連忙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太子,我來倒吧!”
江梓銘沒有鬆手,倒了茶後將杯子遞到她的面前,“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看她愣愣的不接,他便將茶杯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然後繼續跟上官淵說話,上官淵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笑,後者卻不以為意。
最後,上官淵嘆了口氣,“清兒,這些年漣徵為了不牽累我們,一直沒有跟相府往來,人也變得越發沉默了,你也許都快忘了以前他可是最疼你的。”
這話一說,兩個當事人都愣了。
江梓銘,字漣徵,從小由於身份的原因,除了皇上和皇后,幾乎所有人都稱他為太子,漣徵這個稱呼,三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
許是感覺到他的動容,上官淵笑笑,親自探身幫他倒水,“不知如今,是否還能像過去那樣叫你漣徵,畢竟,堂堂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