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馬上要下鑰了,元極才返回,他雖看起來還是那沒表情的樣子,但秦梔看在眼裡卻能發現其他,他的情緒不是特別好。
抱了抱元昶琋,隨後便交給奶孃了,元極將宮女遣了出去,房間裡就僅剩下他們兩個人。
“有話要說。”走到他身邊,秦梔動手把他拉過來坐在椅子上,一邊輕聲問道。
“的確是有事情要告訴你,我得親自去處理。蕭四禾自潛入西棠之後,就沒有傳任何的訊息回來。我擔心,他可能出事了。他掌管天字衛,是天機甲得力的干將。同時,當年也是我將他帶到天機甲的,這麼多年來,為我出生入死。所以,不管他是生是死,我必然得調查清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元極眉峰微蹙,蕭四禾不是一般人,半個月來他都沒有訊息傳出來,那麼就說明,他應當是出事了。不說可能會發生生命危險,也必定是被什麼絆住了。
“蕭四禾,他輕功高絕,世上罕有匹敵。別的不說,即便被千軍萬馬圍住,我想他也是能逃出去的,因為那些人根本追不上他。而如今,他沒有訊息傳出來,的確是可能出事了。”大魏與西棠的邊界線很長很長,眼下兵馬駐紮,戰線也拉得很長。從南到北,也不知蕭四禾陷在了哪一處。
“我必須得過去。”元極看著她,聲音不高,但十分鄭重。
“好,我與你同去。”秦梔點點頭,正好觀察一下局勢,思量一下該如何解決這戰爭的場面。
“不行,你就留在宮中,更況且兒子也在這兒,他的病因還沒有查出來。即便跟著我去了,你也會更加擔心這邊。既然如此,還不如就待在這兒,你放心吧,我會隨時給你傳遞訊息的,不會讓你擔心。”元極不同意,邊關太複雜了,而且很危險,她不會武功,不能去。
歪頭看著他,秦梔並不是很同意,她還是想與他同進退。
抬手捏住她的臉頰,元極幾不可微的彎起薄唇,“聽話。你和兒子在皇宮裡會很安全,我也能夠放心。而且,我也不會去冒險。”
“兒子的確是牽掛,但你也一樣。我是天外飛仙,你不在這兒壓著我的翅膀,就不怕我忽然之間又飛走了?”抓住他的手,秦梔身子一轉,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身體向後,他一邊伸出另外一隻手圈住她的身體,黑眸含笑的看著她,“天外飛仙已經生兒育女了,不會再跑了,我都清楚,不用嚇唬我。”
“那你小心些。必須及時的和我聯絡,報告你自己的近況。你若是不聽話,我可就殺過去找你了。”圈住他脖頸,秦梔盯著他的臉,知道這是他應該做的,但是又不免心下沒底。
天機甲之前的掌管人各個都沒有好下場,有的死了之後連屍體都找不到。他們的結局好像永遠都是一樣的,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
這不應該發生在元極的身上,他從小到大從未快樂過,現在終於有了新的開始,不能再發生任何的意外了。
“你以為我是元爍麼?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說著,他的手順著她的後腰滑到了她的肚子上來,罩住,然後緩緩的輕揉。
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秦梔哼了哼,“討好我也不能改變你始終都是個人不是神的事實。我想前幾任天機甲掌管人都不是泛泛之輩,皆武功高強,鮮有敵手。你也一樣,不要高估了自己。你喜歡佈局,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從來不會先設想一番自己可能會遭遇到最糟糕的情況。你應該把各種糟糕的情況都設想一遍,然後想一想該如何應對。”這是她做事之前的習慣,謹慎,再謹慎。
揉著她的腹部,元極不眨眼的看著她,眸子裡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好像在聽她說話,又好像沒聽,只是在想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這是什麼表情,你是豬頭麼?”和他說了半天,這廝居然笑嘻嘻的,秦梔不由得皺眉。
元極的手順著她的小腹往下緩緩地遊走,瞧著她不爽的樣子,他忽然小聲問道:“你的身體是不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你想幹嘛?”這種問題,秦梔不由得上半身向後,一邊緊盯著他。
“想。”他回答,然後圈在她後腰的手用力的摟向自己,讓她整個人都貼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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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回答,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他什麼意思。
秦梔翻了翻眼皮,隨後抓住他搗亂的手,“這事兒你得問大夫,不能我說行就行。”
“幾天前大夫就說可以了,只不過,我一直沒告訴你。”元極微微歪頭,輕聲的告知。
“你還真是細心啊。”比她都細心,居然連這種事也都過問了。
元極似笑非笑,看著她片刻,驀地將她抱起來,直奔大床。
翌日清早,宮門開啟之時,元極便帶人離開了。他在帝都城中留了一部分人手給秦梔,擔心她有什麼事情沒人調動,人都在城中那個宅子裡。
元極離開了帝都,秦梔也莫名覺得心裡空了一部分。知道他是去涉險,所以心裡無法安定下來。
元莯知道元極離開了,所以特意早早的就過來陪著秦梔。今日陽光不錯,兩個孩子都被抱出去曬太陽了。
秦梔和元莯走在後面,邊走邊聊著城中的事情,這帝都城中天天都有新鮮事兒,若是無事,整天看熱鬧也不會覺得膩煩。
元莯待在宮裡無聊,所以她身邊的宮女就會去打聽這些事兒,回來說給她聽,解悶兒。
“這麼說,皇上已經選好了指給姚相的姑娘?我還以為,姚相的媳婦兒得自己去找呢。”沒想到,最後還是元衛給做媒。
“姚相其實並不挑剔,而且他們家素來從不與權貴結親,大都是小門小戶的。皇上問過姚相都有什麼要求,他只是說,不娶不懂詩書的女子。所以,皇上也盡力挑選了,倒是找到了這樣的姑娘,還不知姚相是否滿意呢。”元莯說著這些事兒,因為秦梔認識姚清和,所以說的也多一些。
“懂詩書?我想,他只是想找一個有共同話題的人吧。不然你說相對一輩子,又沒有共同話題,那和煎熬也沒什麼區別了。”秦梔倒是明白姚清和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