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先帝與先皇后的畫像,從古至今的畫師技藝都很高超,不過,即便如此,在秦梔看來,這畫像上的人長得都很像。不管是前輩後輩,還是男人和女人,畫出來的都莫名的很相似。
透著一股威嚴和華貴,再加上身上的衣服,讓人生出一股不跪拜都理虧的感覺。
跪了幾次,秦梔便不由得開始大喘氣了,雖算不上太累的活兒,可是這一身的累贅,讓她不禁覺得有些頭暈腦脹的。
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隨著欽天監官員的聲音落下,元極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拎了起來。
扭頭看向他,秦梔忽然覺得生無可戀,磕頭之路還有那麼長,這大魏的先帝太多了。
元極倒是還好,而且瞧著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拽著她,為她分擔一下,朝著下一任的先帝而去。
到了近前,欽天監官員指示他們跪下磕頭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還說著這是哪位先帝,年號諡號,他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外面,撞鐘的聲音在他們倆給元霖宗磕完頭之後就停下了。而離開了左側的那個宗祠之後,元霖宗便下山了。
這之後的路,就由他們倆來完成了,只不過,這條路,還真是‘艱辛’。
一路走,一路磕頭,最後秦梔完全的倚靠著元極的力量,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
這繁複的髮式,還有沉重的發冠,以及層疊的衣裙,都是累贅。
秦梔覺得此時應該已經接近晌午了,磕頭磕的她頭暈腦脹,早上又沒吃飯,她覺得自己要低血糖了。
終於,到了先皇的畫像前,秦梔跪下之前看了一眼那畫像,長得和元衛很相像。
叩首,她額頭上的汗已經滴下來了,深呼吸,終於磕完了三個頭。
元極的手臂繞過她的後背,微微施力,將她攬了起來。
站直身體,秦梔深吸口氣,隨後扭頭看向身邊抱著她的人。
抬起另外一隻手,元極用手指將她額頭上的汗珠抹下去,一邊低聲道:“禮成了。”
點了點頭,她已經沒什麼力氣說話了,任由他半抱著她,朝著右側的偏殿而去。
這偏殿,燃著一根長燭,它能一直燃燒到明日清早,時辰都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精緻的跪墊就放在地上,和外面的不一樣,這跪墊倒是很寬,坐在上頭也容得下。
對面,供奉的是開國太祖當年征戰天下時所穿的鎧甲。那鎧甲雖是被擦拭的很乾淨,但是,上面諸多刀劍砍剁的痕跡,很斑駁,看得出當年穿著這鎧甲的人都經歷了什麼。
跪在跪墊上,給那供奉起來的鎧甲磕了三個頭,磕頭之旅,總算結束了。
欽天監的官員站在一側,講述開國太祖的累累戰功,雖是有美化的成分,但聽起來這位開國太祖還真不是尋常人。
裙子寬大,秦梔原本跪著,不過最後她直接坐了下來,反正有裙子擋著,外面也看不到。
瞧著那透著威嚴的鎧甲,聽著欽天監講述的一切,和她之前在書上所看到的合在一起,她倒是想象得出當年開國太祖是何等的威風。
打天下,沒那麼容易,大魏江山浩瀚千里,當年不知經歷過什麼樣的艱難險阻,最後才坐上了這皇帝之位。
聽著欽天監的官員講完,秦梔也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儘管知道他們在言語之中有美化,但是他講的很有意思,她倒是想一直聽下去。
“世子爺,世子妃,下官退下了。”看向那兩個人,元極面無表情,若不是這一路他對自己的世子妃很周到的照顧,還真以為他訂婚是被逼的呢。
秦梔面帶笑容的點點頭,看著他離開,她的身體才軟下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雙腿,改為盤膝而坐,舒服多了。
“應該已經過了晌午了,時間過去的還真快。不過,我好餓啊。”但是不能吃東西,這一點她十分清楚。
旁邊,元極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那桌子上擺放著精緻的高筒水壺。不能吃東西,但水是供應的,可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