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偷看秦梔洗澡的傢伙已經被盯上了,他長得不高,身形尋常,倒是眉毛長得特別漆黑,而且在眉心連在了一起。
其實若細看他,他的確是和這府裡尋常的小廝不一樣,儘管幹得是收拾花圃的工作,但明顯並不深諳,有時看他幹活,監視他的甲字衛都覺得彆扭。
府衙最高處的二樓,秦梔和元極兩個身影站在那兒,也在盯著那個小廝。
“別冷著臉了,既然已經同意了,那就別賭氣了。”他之前還不同意與公冶崢聯手,一副和他聯手還不如殺了他的樣子,但思來想去,利大於弊,他就同意了。
只不過,臉色仍舊不好,他真的很討厭公冶崢。
和七年前,他面對她時的臉色一樣,原來這就是元極討厭某個人時的樣子,他都懶得掩飾。能從他眼角眉梢瞧見嫌棄,如果有特異功能,他會讓那個討厭的人直接原地爆炸。
“此事我與公冶崢商談,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府裡,不要亂走。”元極開口,雖是聲音冷淡,不過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會去做。但擔心的是秦梔,她沒有武功,很容易受傷,即便有人跟隨保護,可也還是不放心。
“我應該去柴廷南屍體那兒附近轉悠,栽了一撥人,他們就會知道我在那兒拿著柴廷南的屍體做陷阱呢。這個時候我若撤了,怕是不妥,會很容易察覺出事情有變。一切按照之前的進行,做戲要做全嘛。”秦梔微微搖頭,她也不去別處,就在柴廷南屍體那兒附近,做好她的本職工作就行。
“依我看,日後你可以代我統領天機甲了,膽子真夠大的。”沒有武功,但膽量卻一點不小。
一聽這話,秦梔就笑了,“這是誇我呢唄!謝了。不是膽子大,而是心理承壓的能力比較強而已。”主要是見多了各種惡人惡事,她又不是溫室裡的花骨朵。但若想起柴文烈吧,她心裡是有些壓力的。不過沒正面面對他,她可以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抬手罩住她的頭,元極微微施力將她兜過來,“你是不是,因為兒時被綁架過,所以膽子才會變得這麼大。”這件事元極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去年他還特意的調查過。她和秦夫人被綁架,險些死了。
倒是沒想過他會這麼問,秦梔眨了眨眼睛,然後抬手圈住他的腰。
“看來,你還真是關注我,這種陳年舊事都挖出來了。”這件事她又怎麼會知道,原來的秦梔和她母親到底在吳國經歷了什麼,她不知道。
只是九死一生,根據白桃和元爍的描述,被接到王府的秦梔很怪。
秦梔覺得她可能是受到了創傷,繼而有些什麼創傷後應激性障礙,變得特別的富有攻擊力。
“當年都發生了什麼?”撫著她的後腦,元極想了想,問道。儘管她可能不願想起,可他還是想知道。
“你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辦法回答你。這樣吧,待得這一切事情平息了,我就和你專門探討一下這個事情,如何?”仰臉看向他,秦梔還真是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她現在不想說謊話騙他,但是又不知從何開口,就只能拖延了。
元極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以為她不願回想。
用手掌順著她的長髮,他微微頜首,“好。”
又在閣樓上觀察了那個小廝一會兒,元極便離開了。他臉色仍舊很不好,一副還是想把他眼睛挖出來的樣子,這人的小心眼兒和心狠手辣程度成正比,得罪了他,必會被一直惦記。
趴在窗子上,秦梔又盯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
一切如常的進行著,柴廷南的屍體掛在山上,因為高溫,氣味兒更濃厚了。
驀一時風向不對,在山上都聞得到。
大概她活著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死後會變成這樣吧。不過,做他們這一行的人,應該早就料想到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幸運的是,她已經死了,感覺不到這種痛苦了。
第三天,天上又升騰起了烏雲,將太陽遮住了,溫度也降下來許多。
在山上,秦梔做著自己的‘本職’,喬姬不時的吹一吹赤壎,這附近山上的動物,都被她吸引過來了。
有時會冒出幾條蛇來,嚇得秦梔緊緊地站在喬姬身後。雖說早就料想到了,不過看見了它們,她還是覺得瘮人。
雖是如此,但秦梔依舊堅守,而且,三天來收穫不少。
明知是陷阱,他們依舊前赴後繼的想把柴廷南的屍體搶回去。山下不止有陷阱,還有鷹機和甲字衛做伏擊,但凡跳進來的,沒有一個躲得過。
從元極那邊過來的甲字衛向秦梔彙報了近況,這兩日,這城裡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還有城外。如果有個航拍的機器,就會看到這城的四面八方都是人,簡直是將這座城全部圍堵起來一樣。
唯獨城裡的百姓不知道這事兒,他們依舊如常。
“神慶的人都靠過來了,不知能否將柴文烈引來。”秦梔反倒有些擔憂了,因為始終不見柴文烈的影子。反而,神慶知道公冶崢至今還活著,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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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急,如果他妹妹的屍體真的有那麼重要,派來這麼多人都沒成功,他肯定會生氣的。”雖是希望柴文烈出現,可是一想到那個人,喬姬也不禁覺得幾分心裡沒底。
“他可不是柴廷南,那麼容易被激怒。”秦梔席地而坐,一邊仰頭往天上看,這烏雲匯聚在頭頂,她覺得可能要下雨了。
喬姬嘆口氣,隨後走到一邊,拿出赤壎再次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