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她猛地抬手,只有兩根手指,徑直的朝著他的雙眼插了過去。
他眼睛睜得很大,好像根本沒瞧見有兩根手指朝著自己的眼睛插過來,眼皮和眼珠絲毫不動,嘴裡的碎碎念也不停。
在距離他眼睛分毫時停下,秦梔收起那兩根手指,反而在他腦門兒上重力的擊打了下,“馬上要新年了,不知你想吃什麼菜?山莊裡的廚子能做各地的菜式,你想吃什麼。”說著話,秦梔一邊抓住他被扣在繩子底下的手,抓著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輕捏。
他不回答,好像沒聽見,依舊盯著牢房頂部碎碎念。
“你隔壁的瘋子也在無時無刻的嘀咕著,不過他說話的方式和你可不一樣,他說的很清楚,說的是他看到過的記憶最深刻的。他說的是,螞蟻來了,螞蟻來了。”依舊抓著他的手,秦梔一邊輕聲說著。她的聲音很溫和,聽起來極具安撫性。
“這裡一定很不舒服吧,你想換個地方麼?這山莊裡有很多的住處,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分別說了三次話,但每次的話題都不一樣。
緩緩地放開他的手,秦梔又摸了摸他的胸口,隨著她放下手,她身邊的喬姬忽然出手砸在那人的腿上,她手裡一根長針,陷進去大半。
突如其來的疼痛,那個人眼睛一瞪,嘴裡的碎碎念也停止了剎那。
喬姬握著那根針攪動了兩下,然後才抽出來,那人臉色煞白,卻依舊又盯著牢房頂部碎碎念。但這次卻能聽得清他說的是什麼,他在說別過來別過來。
秦梔不由得搖頭,看向站在後面的獄卿,“他是裝的,把他帶出去,大刑伺候。”
獄卿對視了一眼,然後快速的上前把那個人從木床上卸了下來。
秦梔和喬姬走出牢房,緩步的朝著行刑的地方走,喬姬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小聲道:“你怎麼確定他是裝的?”她剛剛拿針扎他,他也沒叫,好像感覺不到似得。
“這精神問題,分為數種,狀況各不相同。剛剛那個小孩兒,明顯就是被嚇得,他的情況其實很穩定,也很單純。但是這個人完全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每樣都想占上,不倫不類。你扎他的時候他疼了,甚至臉色都變了,碎碎念也停了一瞬,卻忍住沒叫。我說了三次話,他的手都有反應,心跳也異常。所以,他是裝的。”秦梔淡淡的說著,然後在行刑的地方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喬姬點點頭,“原來如此。”讓她判斷的話,其實她覺得這倆人差不多,都是不知在嘟囔著什麼,完全聽不到別人說話。
獄卿將那個人押解到了行刑的地方,將他綁在了木架子上,四肢身體都牢牢地捆縛住,連頭都用繩子和後面的木頭固定上了。
這種事兒獄卿們做的相當順手,兩個人遞工具,一個人動手,那種像剃豬毛似得刀子輕鬆的把他的衣服剝開了。
挑選著肋條,然後下刀,那人隨即便痛叫出聲,撕心裂肺,可見這地兒是真疼了。
秦梔眨了眨眼睛,隨後撇過頭去,這種場面她真的不想看。不過這人明顯是怕這個的,否則也不會採取裝瘋賣傻的方式,所以這招最管用。
獄卿在繼續動手,喬姬反而在一直看著,明顯在學他們的手法。
看起來,他們做的極為輕巧,更像在做什麼精緻的藝術事業。但每次動手,那人就慘叫,恨不得馬上就死了一樣。
終於,熬過了一刻鐘,那人終於忍受不了了,“我說、、、我說,是公子繳了平陽的據點。他打暈我、、、是想讓我將此事傳達給你們,但卻是要誣陷給玄衡閣。”
聞聽此言,秦梔便隨即定住了眼睛,驀地轉身看向那個已經血肉模糊的人,“你說的是公冶崢。”
“對,對。”他大聲的回答,整個人已處於崩潰的邊緣,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站起身,秦梔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思慮了半晌,隨後再次問道:“公冶崢在哪兒?”
“還在平陽。”他如實回答,一副只盼不再刑罰的模樣。
秦梔垂眸,細想了一下,她隨後便轉身離開了地牢。
喬姬隨著她一同出來,從假山群裡走出來,她低聲問道:“這個人說的話可信麼?”
“並不可信,他也可能是玄衡閣的人,故意要栽贓給大月宮。”秦梔搖搖頭,她還需要再思考一下。
非黑即白,只有兩個答案,但卻不能輕易的做選擇。
這也可能是公冶崢的陰謀,各種可能都要提前做設想,根據他的行事風格做猜測。
平陽?平陽是吳國的邊境城池,處於大魏西棠和吳國的夾角內。上次被柴廷南和公冶崢困住時的地方,就屬於平陽境內。
如此計算的話,距離小舟城也很近,公冶崢真的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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