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極動手,一塊一塊的將那些瓦片又重新擺放了回去,位置不差分毫,幾層瓦片互相搭疊,嚴絲合縫。
將瓦片擺好,秦梔也鬆了口氣,元極看向她,薄唇微彎,“走吧。”
點點頭,秦梔站起身,這次不用他說,她自動的抱住了他的腰。
垂眸看著她,元極要搭在她後背的手反而向上,落在了她鋪在後背的長髮上。
撫了撫,他若有似無的舒口氣,“或許他們沉迷於此也是有道理的。”
聽到他說的莫名其妙的話,秦梔有些疑惑不解。抬頭看向他,他也正低頭看著她。
轉了轉眼睛,她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飽暖思那句話,他說的是這個。
唇角揚起了一個笑,卻更似冷笑,“所以,你現在是在佔我便宜麼?”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你又怎知我不是發自內心?”她這句佔便宜,很傷人。
秦梔哽了哽,“世子爺的內心,無人敢猜測。”即便長了火眼金睛也看不透。
眸色微變,元極的手下滑落在她腰間,然後收緊。
秦梔不由得發出一聲細小的痛呼,順著他的力道貼近他,一邊後仰身體,“好疼。”
“只有疼了才長記性。”冷斥了一聲,元極隨後帶著她快步的從小樓上跳下去。
秦梔閉上眼睛,抓緊了他後腰的衣服,一邊低頭抵在他胸口,這般直落而下,讓她實在難以適應。
雙腳落地,她輕呼口氣,隨後放開元極的腰。
轉頭又看了一眼小樓,依舊靜謐的沒有任何聲音,好像所有人都沉睡了似得。
與元極離開小樓的範圍,然後朝著王府的後門方向轉移。
很快的,他們倆抵達了後門,而之前離開的甲字衛也陸續回來了。
時間有著準確的估算,沒有一人拖沓。
順著後門離開府邸,甲字衛又將後門重新鎖上了,之後散開,如同來時那般。
秦梔和元極坐上了馬車,緩緩離開這條幽長的巷子,返回南郊。
別院燈火通明,甲字衛以及別院裡的小廝侍女大部分都在,不過元爍已經去休息了。
走進大廳坐下,侍女很快的將宵夜送了上來,動作利落。
在青園的晚宴上,秦梔也沒吃多少東西,她拿起勺子開始喝湯,一邊瞧著甲字衛向元極彙報。
他們聲音壓得低,她在這兒也聽不清楚,只見元極微微頜首,然後甲字衛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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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那幾本手工釘制的書,元極先檢查了一下外觀,隨後將上面的線一點一點的拆了下去。
拆除了線,這就變成了一摞紙。
拿起一張,元極舉起來,迎著琉燈的光亮,他似乎在看裡面夾層中的東西。
“看出什麼來了?”那夾層做的極為細緻,並不容易拆開,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有些方面登峰造極,在那個科技先進的世界都未必及得上。
片刻後,元極才放下那張紙,看過來,他面色清冷無溫,“這些畫,畫得很醜。”他淡淡道,這就是他看了半天的結論。
嘴裡的東西險些嗆著自己,秦梔抬手掩住嘴,抻著脖子把食物嚥下去,隨後看向他,“天下大同,都一個樣子,有什麼醜不醜的。”他這論調很奇怪,雖她沒做過,但不代表不清楚。人類之所以繁衍生生不息,就是因為男女之間會做這種事情。不過這屬於私密之事,外人不能看,最好也別評頭論足,畢竟大家的生命都是因為父母做了這種事才得來的。
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兒盯著她,“你又知道了?”
“很正常的生理知識,我知道又有什麼奇怪的?在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的時候,我每次回王府,嬤嬤都會給我上課。她有一套很特別的理論,就是專門講解這些事情的。床幃之事,被她說的毫無感情,只是為了繁衍子嗣。不管喜歡與否,都得做。而且,還要盡心盡力的為自己的丈夫挑選妾室,盡最大的力量繁殖後代,生的越多越好。且不說她這套理論是不是正確的,但這種事情被她說的如同動物本能一樣,實在是讓人噁心。還不如這春宮圖中的你情我願來的美好,最起碼發乎於情,不是為了某個目的。”放下勺子,她面上沒什麼表情的說著。人是感情動物,但和動物也是有區別的。
元極看著她,靜默無聲。漆黑的眸子好似很想看穿她,但又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屏障。
深吸口氣,秦梔站起身走過去,拿起一張紙來對著燈火看,倒是依稀的能看得清裡面的字跡。
“這裡面的東西,似乎是一封信。”得想個法子把它拆開,可又不能亂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