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們都準備好了,我就去做事了。不知你今日和汪小姐要去做什麼?如果也在街上閒逛的話,碰見我,希望你要裝作不認識我,聽明白了麼?”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今日她穿著女裝,嬌貴小姐的樣子。不過,腰間仍舊是掛著一塊紅色的玉佩,被外面輕薄的罩衫遮住一些,若隱若現。
元爍用一種不解的眼神兒看著她,隨後小聲道:“是不是我大哥要你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你是個女子,沒有武功,可能相對他手底下那些人要更容易些。不過,太危險了,縱觀他所做的事情,哪件不是要命的。”就拿他隨便的宰了霖王來說,好像根本沒有考慮,想殺就殺了。這兩天他也沒去理會帝都的人都怎麼說,這會兒也不知傳成什麼樣兒了。
“想象力太豐富了,不是他要我去做,而是我自己好奇。行了,你去顧著你的蓓蓓吧,我走了。”話落,秦梔轉身離開,從她的步態看的出,她心情不錯。
走到大門前,那兩個甲字衛也立即跟上了她,兩個人穿著普通,這若是到了大街上,三個人再拉開些距離,根本不會被認為是一夥人。
“不知元極走的時候是如何吩咐的你們,不過我還是要說一些,到了街上,不要和我走的太近。不管發生什麼,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都不許插手。除非再發生上次那種事,我被綁架,你們才要出面。聽到了麼?”邊走,秦梔邊說道。
“是。”後面的兩個甲字衛應答,儘管領了元極的命令,但秦梔的命令他們倆也不得不聽。
兜兜轉轉,太陽都升起了老高,秦梔才轉到了繁華的街上。
她並不是很熟悉帝都的路線,一路經過那兩個甲字衛的指點,這次秦梔來到的是這帝都最有名的四方街。
人真的很多,此時才不過上午時分,這裡便擦肩接踵的都是人。
沿街的兩側商鋪門窗大開,不時的能聽到店家的吆喝聲。還有很多推著車子游走賣貨的,有買家時他們便停下車子來,堵住了街道,使得來往的人不得不偏身而過,更顯擁擠。
四方街有許多別處沒有的新鮮貨,不過,假貨也很多,這個時候就需要眼力了。
秦梔並非是來購物的,不過卻也不時的停下觀賞一下街邊販賣的小玩意兒。
這個時節,即便太陽再大,溫度也仍舊是涼爽的。街邊還有賣紙鳶的,色彩鮮豔,大小各異,做工極其精美。
被紙鳶吸引了視線,看見這顏色鮮豔的紙鳶,秦梔不由得又想起了白朗來。
那時他送了她一個風箏,他親手做的,做的特別好。
不過,還沒放飛一刻鐘呢,就被毀了,如今還放在王府的搖光居中。
眼下看來她和白朗的婚事是要吹了,因為元極這廝不同意。而他不同意,王妃也沒辦法。
雖她並不想結婚,但想起白朗,她還是覺得,他是這個世上最合適的結婚物件了。不會讓人感覺到壓力,而且,他的心思很好猜,根本不用絞盡腦汁。
還是與簡單的人在一起更輕鬆,這是她近來得到的答案,真理。
“小姐想買紙鳶?最近天氣好,正適合放紙鳶。”賣紙鳶的小販瞧著秦梔站在那兒好一會兒,雖他沒瞧見她身後跟著丫鬟老媽子之類的下人,但瞧她衣著,顯然是從哪個有錢人的府裡出來的,不由問道。
“那個。”抬手指向掛在後面的一個蝴蝶樣式的紙鳶,當時白朗送給她的就和這個差不多。
小販隨即將那紙鳶摘下來,送到秦梔面前,“小姐真有眼光,這紙鳶極好放飛,您瞧這線就比其他的長,它飛的比其他的紙鳶都要高。”
聽著他說,秦梔不由的彎起唇角,“這個紙鳶我買了。不過,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小姐您說?”小販連連點頭,常年風吹日曬的,他乾瘦的臉也黑乎乎的。
“我想知道,那棟特別高的建築,是做什麼的,主人是誰?”秦梔抬手,指向四方街深處的一座最高的建築。自走進這四方街,秦梔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擁有尖頂飛簷的建築,看起來很特別。不管這四方街如何擁擠,只要抬眼就能看得到它。
小販看過去,隨後就笑了,“小姐不是帝都人麼?那是這四方街的寶靈塔啊。這四方街在以前是個刑場,後來改建,刑場就挪別處去了。不過,改建了之後這裡也不安生,都說鬧鬼。之後,朝廷就在這兒修了一座寶靈塔鎮壓,再也沒發生過鬧鬼之事。小姐是瞧著那塔嶄新的樣子覺得奇怪吧,前些日子入秋,剛剛刷了新漆,所以看起來特別扎眼。小姐若是想去近處瞧瞧,這會兒怕是不行,裡面也翻新了,所以這外頭都是大順府的官兵在守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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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在這四方街做買賣的,這附近的事兒知道的清清楚楚。
秦梔點點頭,“多謝了。”話落,她拿出錢袋付了錢,便拎著風箏走了。
穿過人群,秦梔緩慢的往那邊走,不時的進入兩側的店鋪閒逛,朝著那寶靈塔也越來越近。
透過來往的人群,她果然瞧見了那寶靈塔四周守著的官兵,方圓十幾米內不得近人。所以但凡從這兒走過的,都要繞遠走開。
這寶靈塔修在這兒,在秦梔看來必然有特殊含義,對百姓來說這寶靈塔取鎮壓之意,但其實恐怕這是個觀測點。
這麼高,可以看出去很遠,而且四周沒有遮擋之地,視野特別好。
最初建這塔時,它的功能必然是如此。
站在不遠處,秦梔瞧著那塔,從高高的頂端,一直緩緩向下看,視線最後落在了那些官兵的身上。
這些官兵是大順府的,並非禁軍。大順府是帝都直隸的部門,在別個城池,這種部門是區別于軍隊之外的最高管轄機構了。
但在帝都,大順府的權勢相對來說就小的多,譬如主管帝都的換成了禁軍,而大順府也就只能管管雜事了。
“這位姑娘,我家主子有請。”驀地,身後有人說話,秦梔回神兒,轉頭看過去,一個少年模樣的小廝站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