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極坐在主座,即便什麼表情都沒有,也依舊壓勢極強,膽小之人見了他這個模樣,怕是會不由自主的匍匐跪地。
馬車前行,速度不快,車輪軋軋,壓過青石磚的道路,格外響亮。
“元爍呢?”看向他,秦梔不由問道。
聞言,元極的面色又冷了幾分,“他在別院。”
點點頭,秦梔一邊抬手揉著自己的手腕,仍舊有些疼。
雖是面色不佳,不過看見她的動作,元極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受傷了?”
“不算傷,被繩子捆著,有些疼罷了。”和之前相比,這哪裡算傷。
沒有再說什麼,他反而是直接動手,扣住她的手臂,然後拽了過去。
秦梔被動的挪了挪位置,看著他把衣袖推上去,手腕上纏繞著幾圈紅痕。
靜默片刻,他抬眼看向她,“很疼麼?”
“還好,只是不太舒服。”也看著他,雖是冷漠,不過對上他的眼睛,她無端的幾分動容。
“再有下次,我不會管你,任你自生自滅。”說著,他將她衣袖拽下來,然後鬆開了手。
“多謝世子爺了,沒有你,怕是元爍得大費周章才能找到我,把我救出來。不過,也算開了眼界,見識到了大魏雙俊中的另外一位。”靠著車壁,她揉著手腕,一邊說道。
“見到了姚相,有何感想?”元極盯著她,問道。
聞言,秦梔看向他,一邊和腦子裡的姚清和做對比,然後開口,“在我看來,還是世子爺比較俊美。不過,姚相的脖子長得很好看,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他的脖子美的過分。”
元極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你還是閉嘴吧。”
秦梔挑了挑眉尾,不再說話。不過,心裡卻是覺得十分好笑,居然因為這個生氣了?
馬車勻速的前行,這個時辰,街上已經有不少人來來往往了。街邊的商鋪都開了門,能聽到灑水的聲音。
秦梔依靠著車壁,視線從元極的錦靴和袍角上掠過,都是溼的。
“你昨晚做什麼去了?”他這個樣子,顯然整晚都沒休息,畢竟雨是今早才停的。
眸子微動,元極隨後淡淡開口,“殺人。”
聽到這答案,秦梔也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既然你那麼忙,何必非要親自過來帶我離開?完全可以要元爍過來,領了你的命令,我就不信姚相會不放人。”
“你被關在相府,最起碼我知道你身在何處。若是與元爍在一處,指不定又跑到哪裡胡鬧去了。”元極自是有理由,即便她是被關著,但他知道她在哪兒。
這種理由秦梔也是服氣的,“我和元爍才沒有胡鬧。我們只是在帝都閒逛而已,我湊巧戴了那塊玉佩在身上,之後就有人主動找上門了。誰又想到姚相居然也盯著呢,這事兒不是歸你們天機甲管麼?”也不知姚清和這樣做算不算越俎代庖。
“這是帝都,誰又規定帝都是天機甲的地盤了?沒摸清情況就擅自行動,你應該慶幸抓你的人是姚相。若是被西棠的奸細識破你的伎倆,多長几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元極冷聲的訓斥著,聽起來對她有諸多的不滿。
“放心吧,他們可沒有那麼聰明。而且根據我的分析和判斷,潛伏在帝都的西棠奸細應該都不是公冶崢的直屬下人。興許,他們大多數人都沒見過他,也不是大越族。不過,他們很怕公冶崢,我只是稍稍表現出一絲不滿來,就把那胖子嚇得夠嗆。”秦梔說著,眉頭卻又擰了起來,“姚相壞了我的事兒,不然那天肯定還會有收穫。而且,元極,我有名有姓,你幹嘛要告訴別人我叫狗子?”想起這事兒,秦梔就氣不打一處來。
元極緩緩地彎起薄唇,“你這不是也承認自己叫狗子了麼?”
“我能有什麼辦法?姚相非得說只承認那個叫狗子的姑娘,不認姓秦的。”瞪了他一眼,秦梔忽然覺得全身都疼,這才是怒急攻心,繼而散佈全身。
“我還是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你。與你內在的張狂氣質,能產生強烈的共鳴。”元極看著她那要炸毛又不得不忍住的樣子,一邊輕聲道。
暗暗咬住下嘴唇,秦梔已無話可說。早知道,她說什麼也不會跟他說這小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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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很快的駛到了南郊,這裡異常安靜,即便此時太陽懸在天上,這裡也好像還在沉睡中似得。
在別院門前停下,元極和秦梔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
迎著陽光,秦梔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出獄了似得,心裡一片光明。
“小梔,你還好吧?”驀地,元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下一刻,他便快步的跑了下來。
“我沒事。”看見他,秦梔不由得笑,這小子鬍子拉碴的,這兩天都沒收拾自己,顯然是也沒去見汪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