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爍一聽,眼睛隨即瞪大,腳下一動,就打算過去。
秦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別去。”
“他瘋了,那是霖王。而且這也不是朱城,也不是他天機甲,這是帝都,上頭還有皇上呢。殺一個王爺,他會闖大禍的。”元爍瞪大了眼睛,他覺得元極瘋了。
“他有膽子做,就有膽子承擔,你若去摻一腳,就不怕被打死?”這個霖王,定然是做了什麼。
那邊,甲字衛已經過去了,儘管手裡什麼都沒拿,可是他們的攻擊力並不是看兵器的。
“元極,你敢?我是你三叔。”霖王跪著往後挪,一邊聲嘶力竭道。
“三叔?元氏子弟寧死不賣國,因為這大魏江山,是祖上流了很多血才打下來的。如今,元氏子弟竟有人為了利益賣國。你要明白,死在我手裡,絕對要比死在皇上手裡痛快的多。動手。”手拍在小几上,發出砰地一聲,驚得這邊元爍不禁抖了一下。
他是真的無情無義,在他心中,血緣牽連還不如白開水。更甚者,他應該是不會產生感情這種東西,礙了他的路,想必是親爹親孃也不會放過。
隨著元極話音落下,甲字衛也圍了上去,擋住了秦梔和元爍的視線。
不過,卻聽得到霖王的聲音,他起初還在叫喚咒罵,不過下一刻喉嚨就被扼住了,那種將死之人慾斷氣的聲音,就像溺水了似得,單是聽著就汗毛倒豎。
元爍往那邊看,一邊皺緊眉頭,“怪不得他之前命令我去見見三叔,我還以為他是顧念親情呢。原來,是利用我。”
秦梔看向他,“他還給你發號施令了?”
元爍點頭,“命令我好好和蓓蓓相處,命令我不準隨意進宮,命令我不準和帝都的任何權貴私下見面。然後,過了沒幾天,他就又派人過來,告訴我去見見霖王,要去他府上,帶上禮物,順便把來送訊息的那個人也帶過去,扮成我的小廝。我當時就沒明白他什麼意思,現在我知道了,就是為了這個。”說著,他很是氣憤不平,拿他當傻子嘛。
秦梔看著他,一邊嘆氣,這多明顯啊,霖王有問題。
轉眼看向大廳,霖王已經沒動靜了,甲字衛散開,一具屍體趴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兩個甲字衛動手,將那具屍體又重新塞進了麻袋裡,那腦袋歪斜著,好像要從肩膀上掉下來了。
秦梔瞥見了那張臉,眼睛瞪大,舌頭外伸,臉都是紫色的,像鬼似得。
瞧見時,秦梔便猛地收回了視線,太瘮人了。
元爍很生氣,他覺得元極利用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劇烈。
“行了,喘這麼厲害能怎樣?你住哪兒,咱們走吧。”秦梔深吸口氣,隨後轉身走到桌邊將自己的包袱拿起來。
“咱們王府在帝都有宅子,我一直住那兒,走吧。”說著,元爍接過她的包袱,然後倆人走出隔間。
外面,甲字衛已經把麻袋抬走了,暗紅色的大廳,透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奇怪氣氛。
“大哥,我和小梔回去了。”元爍不甚樂意,繃著臉,語氣也不怎麼好。
元極緩緩抬眼看過來,“誰準你帶走她?”
“她又不是你下屬,我怎麼就不能帶她走了?大哥,麻煩你弄清楚,我和小梔才是一夥的。六年來,我們始終並肩協力,這事兒就算去父親那兒說,也是這個道理啊。”本來心氣兒就不順,元爍也有點炸了,聲調拔得老高。
看著他,元極緩緩站起身,他要比元爍高一些,隨著他走過來,元爍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元極居高臨下,明明只比元爍高一點,可是也不知怎的,卻覺得他好像站在最高處似得。
元爍哽了哽,“是,大哥說的是。不過,小梔難得來帝都,我們定好了明天我要帶著她在城裡轉轉。而且,她還想見見蓓蓓,我們就先走了。”說完,他抓著秦梔的衣袖,便快步轉身離開了。
秦梔始終沒有說話,被元爍拉著走出大廳,她不由得搖頭,明明挺佔理個事兒,被元爍一弄,卻忽然沒理了。
走出大廳,倆人穿過甲字衛朝著大門的方向走。
元爍將包袱甩在肩上,一邊問道:“大哥怎麼回事兒,真把你當成他屬下了?”
“鬼知道,神經病。”秦梔哼了一聲,隨著元爍走出了大門。
大廳裡,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離開那倆人的竊竊私語。明顯在罵人,甲字衛不由得將視線投向元極。作為被罵的那個人,他臉色不是很好。
盯著消失在大門口的那兩個人,元極面色如冰,周身兩米開外,溫度都處於零下。
鎮疆王在帝都的宅子位於南郊,這附近便是一片皇家園林,所以這裡是禁區,普通百姓是不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