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極,他並不認識,“大夫還沒起來呢,看病抓藥的話等一會兒。”
元極垂眸盯著他,隨後抬手,輕輕鬆鬆的把他扒拉到一邊去,便大步的走了進去。
秦梔微微搖頭,看來這小孩兒是不認識元極。
進了醫館,很快的,老闆就出來了。著急忙慌的從樓上跑下來,一眼見到元極,把他嚇了一跳。
“主子。”老闆年逾中年,但是那行動之間卻是無比靈巧,而且舉手投足並不似老朱那麼穩重,看起來和蕭四禾很像。
“路上遇刺,受了些內傷,調些藥,我要儘快啟程。”元極言簡意賅,多一個字兒都沒有。
把衣服穿好,中年男人點點頭,“主子樓上請。不過這內傷程度不同,藥量也要適度增減,容屬下為主子瞧瞧再下藥。”
沒有再說什麼,元極轉身看著秦梔,然後朝她伸出手,示意她跟上來。
雖然有些耳鳴,但是他們說話她也依稀的能聽到些,點點頭,又搖搖手,示意自己還沒有廢。
順著後屋的樓梯上了二樓,秦梔的耳朵裡還是嗡嗡嗡的,就好像裡面安了兩個小喇叭。
這醫館小,上面的房間也沒多少,除了倉庫之外,也就只有一個房間是住人的。那個中年男人,顯然就住在這裡,因為床上的被子還呈原始狀態,證明有人剛從裡面爬出來。
看了一眼,秦梔便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放開,不過沒什麼用,還是那樣。
元極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個小几。
“主子,請伸手,屬下給你診脈。”中年男人收拾好了自己,倒是一表人才的樣子。別看年逾中年,可那風采卻是同齡人比不上的。
元極看向秦梔,“先給她看看。”
中年男人一愣,隨後走到秦梔面前。
他還沒說話,秦梔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伸出手給他,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怎麼樣了。別的不說,這條命她很珍惜的,若是真有傷有病,痛苦的還是她。
中年男人扣住她的手,然後放在桌子上,他認真診脈,片刻後他放開手,“這位小姐受了些內傷,但好在不是很嚴重,吃幾服藥就能痊癒了。”
秦梔聽不到他說什麼,只不過根據他的口型倒是能分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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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極幾不可微的點頭,隨後拿出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
中年男人給元極診脈,下一刻眉頭卻皺了起來,“主子,能否讓屬下看看傷處。”
元極單手解開了腰帶,微微扯開衣服,他胸口露出一半,一個烏黑的手印印在上面。
秦梔一直在盯著他,隨著他解開衣服她就瞧見了,睜大眼睛,下一刻卻覺得鼻子一熱,鮮紅的血順著她的鼻子流出來,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元極更快的抬手捏住她下頜讓她仰頭,另一手扯住她衣服一角蓋在鼻子上接流出來的血。
那中年男人也慌了,立即起身去拿紗布。
元極站到秦梔面前,一手捏著她眉心山根,另一手接血,連衣衫敞開都顧不得了。
仰著頭,秦梔不斷的眨眼,以她這個視角,能清楚的瞧見他敞開的胸口,正對著她的臉。熱氣撲面,那黑色的手印也尤為清晰,就好像做了什麼紋刺似得,深入皮肉。
用嘴呼吸,盯著他胸口,秦梔驀地長舒口氣,“沒事兒,鼻子流血,我反而不耳鳴了。”
元極微微皺眉,“鼻子流血未必是好事,說明你內傷可能比想象的要嚴重。”
“是麼?可我沒覺得怎樣。就是從馬背上掉下來時摔到了屁股,現在屁股有點疼。”秦梔沒覺得不舒服,反而流血之後舒服多了。
元極面色依舊,看著她鼻子不流血了,才鬆開了手。
正好這時,那中年男人也上來了,拿著紗布和洗好的手巾遞給秦梔,“小姐,趕緊擦擦。”
接過來,秦梔擦了擦,手巾上的血顏色發暗。
“看來,小姐的內傷也並不輕,屬下這就去煎藥,主子和小姐先吃一副。”中年男人說著,臉上也一副慎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