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歪斜著,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手撐著頭,她看起來好像失了魂兒似得。
若是下次再有官兵來調查,不知是不是還得躲在那裡。她不敢再進去了,會被那隻壁虎嚇死的。
元極在處理手頭上的東西,他看起來是真的很忙,好像每時每刻都有密信送過來。天機甲,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帶領的。
緩緩的趴在桌子上,秦梔閉上眼睛,睡著了。
昨晚在牢房過了一夜,她很疲乏,又被壁虎嚇了一通,失去了精神,即便這麼不舒服的趴著,居然也睡過去了。
終於將手頭上的密信處理完,元極很快的將所有的信件分類摺疊放在一起,然後將護衛叫過來,讓他把密信拿走。
護衛離開,元極站起身,舒展身體,卻發現對面茶座那兒,秦梔像個小狗似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著她,元極緩緩的眯起眸子,他試圖將眼前這個已成年的女子和六年前的那個禿頭進行對比,但卻發現,根本不成功。就好像是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
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睡得她渾身痠痛,醒過來時,已經幾近傍晚了。
元極不在,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去了哪裡。
只剩她一個人,她直接坐在地上,展開雙腿成一字馬,開始舒展身體。
還得在這大陽城等上許久,希望日子不會太難過。而且,希望那些官兵不要再來了,她不要再去那個有壁虎的地方躲著了。
即便去坐牢,也比躲在那裡要強得多。
因為那隻壁虎,她連對元極的討厭都忽略了,而且在關鍵時刻,元極都變成了可以倚靠的物件。說來說去,她也算是很沒骨氣了,不過她並不因此鄙視自己。
天色暗下來,這一天終於過去了,秦梔用過了晚飯便休息了,元極不在,她還挺自在的。
不過,稀奇的是,直至第二天,秦梔也沒見著元極,連那個護衛,也一併不見了影子。
她在二樓找了一圈,沒有見到元極的影子,不知這人去了哪裡。
樓下藥房的生意依舊紅火,她躲在二樓,閒的無聊,只能看醫書。
接連七天,元極都沒有出現,秦梔再次肯定,他可能是出城了。
即便眼下大陽城戒嚴,但對於元極來說,他若想走的話,估摸著也攔不住他。
這大陽城裡,不知有多少個天機甲的間諜存在,同時一樣的,在大魏的城池裡,應該也暗藏著很多吳國和西棠的間諜。
希望他不會引來什麼災難,逃路對於他們來說很容易,但她就不行了。若她到時變成了累贅,元極肯定第一時間把她甩掉。
第十天的夜晚,秦梔剛剛用完晚飯,就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
看向門口,下一刻,一襲月白的元極走了進來。消失了十天,他看起來好像被誰拿去冰凍了,因為臉色很差。
他之後,進來的居然是蕭四禾,一身黑色的勁裝,和他以往風流倜儻的形象十分不符。
看見秦梔,蕭四禾笑著點點頭打招呼,這麼一笑,風流本型就露出來了。
秦梔也點點頭,看著他們,十分確定他們是剛剛從城外回來的。
隨著蕭四禾身後,還有一個人,很年輕,穿著一身布衣,面色幾分凝重。
進來後,元極便坐在了那寬椅上,儘管他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情,但是那股子氣場從骨子裡散發出來,讓人不禁跟著緊張起來,他不高興。
蕭四禾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姿態瀟灑又隨意。
那個年輕人則站在屋子當中,他脊背挺得直,看起來不卑不亢的。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元極開口,語氣冷淡,聽起來就涼颼颼的。
那個年輕人深吸口氣,隨後開口道:“那天一早,老四就派他的侄子去通鎮,說是去採買凍粉。他侄子離開後不過兩個時辰,玄衡閣的狗就來了。”
那個年輕人說著,語氣激動起來,他的身體都在顫抖的樣子。
秦梔坐在那兒聽著,下一刻,她緩緩的起身,然後走到了蕭四禾身邊坐下。此時她也看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臉,通紅的,眼睛含淚。
元極面無表情,即便那個年輕人說什麼,他好像都沒有什麼感觸。
“屬下那日起早去進貨,所以沒有吃飯。正好想著吃對面小攤上的餛飩,沒有在店裡。也因此,屬下躲過一劫,快速的躲了起來,這才沒有被抓走。眼看著他們都被抓走,屬下覺得這事兒不對,就躲在小攤大娘那兒等了兩天,期間,玄衡閣的人又來了幾次。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四的侄子沒有回來。他為什麼沒回來?他是提前知道了什麼,還是有人給他傳了訊息?屬下很確定當時逃出生天的只有屬下一人,除了屬下不會再有其他人給他傳訊息。所以,屬下認為,老四就是內奸。”他一字一句,聽起來格外的讓人動容。
秦梔也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兒,應該是某個據點被玄衡閣端了。而原因,應該就是有個內奸,否則玄衡閣也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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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內奸,也有可能是你。老四等人被抓走了,他的侄子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的話,死無對證。”元極淡淡開口,他可不是個很容易被帶跑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