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陳用一種非常高傲的姿態想和自己握手,寒心淡淡一笑,幹脆把主動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再不看小陳一眼,他轉身就坐到沙發上繼續看自己的電視,並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101局果然不一樣,每個人出來都有自己驕傲的資本。”
寒心刻意將“資本”兩個字說得很重,這話落入小陳的耳中,讓小陳怎麼聽都覺得是反話。
的確,作為101局內勤部的名譽顧問,寒心並不屬於101局的正式成員,但小陳也不過是101局的一個小職員而已,他憑什麼蔑視寒心?
也難怪原本客客氣氣地寒心會不給他好臉色。
畢竟葉傾城在,小陳縱然心裡有氣也不好發作,他深深地瞪了寒心一眼,隨即又對葉傾城說:“葉科長,上面安排來小漁村接你們的黑船已經到村口的海岸邊,你現在就可以上船了。”
“好!”
葉傾城回了一句,然後開始收拾東西,一身保潔員打扮的小陳再次恨恨地瞪了寒心一眼才離開房間,讓他氣得牙癢癢的是,自始至終,寒心竟然沒有看他一眼。
十分鐘後,夫妻打扮的寒心和葉傾城來到小漁村村口的海岸邊。
小漁村儲存著原始村落的天然面貌,夜裡根本沒有路燈,海岸邊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海風吹打海浪,海浪沖刷海岸,傳來陣陣“嘩啦嘩啦”的聲音,葉傾城用手電照射,看到岸邊停著一艘小型客船,隨即和寒心對視一眼,然後飛快上船。
船上站著七名衣著各異、形似村民的男人,他們每一個都生得異常兇猛、彪悍,像極了在海上無惡不作的海盜。
之前小陳已經把船上的人員情況告訴過葉傾城和寒心,因為葉傾城日語不好,所以就假扮聾啞人,由寒心交涉。
上船後,寒心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七人中為首那名滿臉都是絡腮胡的壯漢,他隨即用非常禮貌的語氣詢問對方:“請問您是福山船長嗎?我和我老婆是陳哥介紹來的,我們準備坐你的船去東京都……”
“我知道了。”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福山船長隨即很不客氣地將寒心的話打斷,然後甕聲甕氣地說:“小子,我們的黑船可不比普通客船便宜,只要你有錢,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但如果你沒錢……”
“錢不是問題!”
寒心淡淡一笑介面說:“不知道福山船長要多少?”
“不多,但也不少!”
福山船長面露傲慢之色的同時,突然伸出右手五根手指:“五萬美元,一分也不能少!”
寒心面不改色,瞥眼看了看葉傾城,那意思似乎是在說:“怎麼會這麼貴?而且月阿姨似乎沒有給我們活動經費啊?”
假裝看不懂寒心的眼神所表達的意思,假裝聾啞人的葉傾城用力白了寒心一眼,又氣呼呼地跺了跺腳,甚至還不依不饒地拉扯寒心的衣角,那意思似乎是在說:“老公,我不管,人家就是要去東京都。”
葉傾城的表現落在福山船長等人的眼裡,怎麼看都像是新婚燕爾的小媳婦在對自己老公撒嬌、耍賴。
不過,對葉傾城知根知底的寒心怎麼可能不明白葉傾城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先把錢墊付上去,等回到華夏後我再讓月阿姨給你報銷。
這就是葉傾城想要表達的意思,她雖然沒有開口明說,但機智的寒心早已從她的眼中看穿一切。
嘴巴微微一撇,寒心只得苦笑著想福山船長抱怨:“唉,我怎麼娶了一個敗家媳婦?也罷,畢竟是度蜜月,既然她想體驗坐黑船的感覺,我也只能砸鍋賣鐵成全她了。”
“不過,我身上沒有那麼多現金,可以轉賬嗎?”
寒心和葉傾城這次的日本之行準備得非常充分,101局不僅給他們換了新的身份,而且新的身份下還有日本旗下的存錢卡,只是讓寒心哭笑不得的是存錢卡裡只有一萬塊錢,而且還是日元。
也虧得寒心之前已經提前往卡裡轉了錢,不然此刻就黔驢技窮了。
“可以轉賬,當然可以轉賬,嘿嘿……”
福山船長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突然發現了葉傾城的美貌,他這時候甚至都顧不得和寒心說話,一雙牛眼直勾勾地盯著葉傾城,上下打量,就如同饞貓看到了美人魚一般。
他身後早有小弟將轉賬的賬號告訴寒心。
幾分鐘時間不到,交易完成,黑船也終於載著寒心和葉傾城緩緩駛向茫茫無邊的大海。
福山船長親自將寒心和葉傾城帶到一間船艙裡,態度熱情至極,不過,很快的,寒心和葉傾城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福山船長出門的時候竟然順帶著把船艙的門從外面反鎖上了。
“黑船就是黑船,根本沒有道義可講。”
寒心苦澀一笑,說:“看樣子這些貪得無厭的家夥是把我倆當成大肥魚了,不過他們真的覺得可以宰了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