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胡攪蠻纏,戴金絲眼鏡的醫生立刻就惱火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狂暴起來,他用力一扯自己的白大褂,然後冷冷地說:“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啊?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啊?我說她死了她就死了,即便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男人死死地拽著金絲眼鏡醫生的衣角,始終不鬆手,他哭喊著說:“不……不可能的!我老婆一定不會死的!”
“次奧!”
這時候,另一名醫生看不下去了,他大罵一聲的同時,用惡狠狠的語氣對男人說:“我告訴你,歐陽宏醫生是我們陽城醫學界出了名的神醫,他說的話真理!他既然說你的老婆死了,那你的老婆就一定是死了,你再胡攪蠻纏小心我報警抓你!”
“歐陽宏?”
聽到“歐陽宏”這個名字,圍觀眾人再次驚撥出聲,有人甚至小聲地議論道:“原來那個戴金絲眼鏡的醫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歐陽宏!這個歐陽醫生可不得了,醫術高明,鐵口直斷,既然連他都說那個孕婦死了,看來是真沒救了……”
“小子,你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
那名爆出“歐陽宏”之名的醫生見男人始終拽著歐陽宏的衣角,隨即面露兇狠之色,然後用惡狠狠的語氣對男人說:“快把你的髒手從歐陽醫生的身上拿開,否則老子打你!”
“喂!”
這時候,竹葉青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她用冷冰冰的語氣沖著歐陽宏等醫生說:“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即便人家老婆死了也不用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吧?要是你們的老婆死了,別人也用同樣的話刺激你們,你們會是什麼滋味?”
作為女殺手,竹葉青其實是不懂人情世故、爾虞我詐的,所以,她說的話很直白,當然,也很難聽,至少,聽在那些醫生的耳中,竹葉青這話就如同是無形打臉,啪啪啪的那種。
自覺麵皮有些發燙,正沖著男人嚷嚷的醫生眉頭一挑,隨即將視線移向竹葉青,見一身黑色裝束的竹葉青竟然如此漂亮,醫生微微一怔,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與此同時,歐陽宏的目光也落在了竹葉青的身上,他雖然也覺得竹葉青漂亮得不像話,但是,高傲的他卻不允許別人質疑自己,所以,眉頭微皺,他用不客氣的語氣反駁竹葉青,說:“在醫生的眼裡,生命無外乎兩種狀態,一種是活,一種是死,活的就是活的,死了就是死了,無所謂難聽不難聽吧?”
“你……”
聽了歐陽宏這話,竹葉青竟是無可辯駁,氣得臉都綠了。
也難怪,歐陽宏只是醫生,而不是那個男人的朋友或者親人,他當然不會因為男人的老婆死了就用各種方式安慰男人。
再說了,因為在醫院裡待的時間久,看過的生生死死太多,所以,但凡醫生,對生命的離開總是冷漠的。
竹葉青一時之間無法反駁歐陽宏,幹脆一咬牙,女殺手作勢就要用拳頭解決問題。
不過,幾乎就是竹葉青準備動粗的時候,寒心卻突然伸手拉住了她,頓了頓,寒心抬腳走向那名猶自跪在歐陽宏面前哭喊的男人,也不看一眼歐陽宏以及其他幾名醫生,寒心彎腰將男人扶起來,然後用溫和的語氣對男人說:“朋友,帶我去看看你老婆吧!”
聽了寒心這話,男人不由得微微一怔:“這……”
依然不看一眼歐陽宏等人,寒心注視著男人,繼續用溫和的語氣說:“如果你的老婆已經死了,那你現在應該去陪她,處理她的後事,如果你的老婆沒死,我可以救她!所以,無論怎麼說,你都不應該像個乞丐一樣跪在一個無法救你的庸醫面前乞討,你能做的只有靠自己!”
轟!
寒心這話聽起來輕松,可是卻猶如九天神雷一般降臨在每一個在場的人的頭歐陽宏是庸醫?”
要知道,歐陽宏在陽城的名聲很大,因為,他是陽城的中醫世家“歐陽世家”的後人,而且在國外的醫學院留過學,中西醫兼修,醫術非常高明。
不過,無論圍觀眾人如何震撼也無法與此刻歐陽宏內心深處的憤怒相比,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陌生又瘦弱的小青年竟然敢說他是庸醫!
怒極反笑,歐陽宏用幾乎咬牙切齒的語氣冷笑著問寒心:“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然而,讓歐陽宏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寒心竟然繼續無視他,伸手搭在傷心欲絕的男人的肩膀上,寒心盯著對方哀傷的眼睛,說:“咱們走吧,帶我去見你的老婆,好嗎?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或許你老婆還沒死呢?”
聽了寒心這話,男人猶豫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