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殺的瘟疫!唉……”
胡寶虎滿臉的哀愁,用長籲短嘆的語氣說:“心哥,今兒一早我就發現有雞死亡,而且死的還全都是孵蛋的老母雞,這會兒已經死了有三百多隻了……”
頹然坐在輪椅上的胡大年也是滿臉的哀傷,他告訴寒心,說:“最近天氣太燥熱了,山裡各種毒氣、瘴氣漸漸複蘇,加上昨晚又突然來了一場瓢潑大雨,更是滋生出了各種能夠令家禽致命的病毒……”
除此之外,幾個養雞場的工人也都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把情況告訴寒心。
頓了頓,胡大年突然靈機一動,他激動地對寒心說:“寒心,您是咱們桂花村公認的神醫,你能不能幫我救救這些雞啊?”
“爸!”
聽了胡大年的話,胡寶虎趕緊說:“人家心哥又不是獸醫,你不要為難心哥!我請的獸醫這會兒已經在來桂花村的路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咳咳……咳咳……”
胡寶虎話剛說完,突然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得眼淚嘩嘩流的那種。
將胡寶虎咳嗽的動作看在眼裡,寒心不由微微皺眉,用極其不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你感冒了?”
“沒有啊!”
胡寶虎這會兒已經停止咳嗽了,他搖了搖頭,滿頭霧水地說:“估計是吸入了空氣中的灰塵吧!我今兒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聽了胡寶虎這話,寒心微微點頭,頓了頓,他蹲在地上,擰起一隻已經死了的雞上下打量。
這是一隻成年的老母雞,個頭很大,雖然已經死了,但閉著的眼睛卻滿是眼淚,頭部、臉部以及身上都略顯水腫,不僅如此,雞屁股處盡是濕濕的雞屎,很顯然,這只母雞在死前曾腹瀉不止。
除此之外,母雞身上的毛亂糟糟的,有很多羽毛甚至已經脫落,看得出來,母雞在死前曾掙紮過,或者說它在死前神經非常紊亂,就好像人發瘋了一般要麼到處打滾要麼橫沖直撞,把羽毛給弄掉了許多。
將這只母雞的症狀看過後,寒心又隨意擰了幾只雞來看,毫無例外,這些雞都有上述症狀,要麼是流眼淚,要麼就是頭部臉部水腫,要麼就是腹瀉或者精神紊亂。
上述症狀或單獨出現在一隻雞的身上,或多個症狀以不同的組合出現在一隻雞的身上。
“流眼淚、水腫、腹瀉、神經紊亂,這是……”
寒心雖然不是獸醫,但是卻對這種症狀非常敏感,想到某種可能,他本就懸著的一顆心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頓了頓,他趕緊對胡寶虎說:“胡寶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養雞場裡其他的雞?”
胡寶虎對寒心非常信服,所以,聽了寒心的話,他也沒猶豫,當即帶著寒心朝著養雞場裡走去。
養雞場對環境的要求極其嚴格,任何一個進養雞場的人都必須換上白大褂、接受全身消毒,因為太過麻煩,所以,一般的養雞場是不允許非工作人員進入的,也因此,胡寶虎在養雞場的進門處拴了四條兇神惡煞的狼狗。
寒心還沒走進呢,四條兇神惡煞的狼狗就開始躁動起來,一個個沖著寒心撕牙咧嘴地狂吠,把脖子上的鐵鏈子搖晃得一通響。
胡寶虎是個絕對的粗人,見四條狼狗用力狂吠,他當即踹了幾腳,然後罵了一句:“媽的,別叫了,心哥是咱們家的貴人!”
狼狗似通人語,或者說是害怕胡寶虎,所以,聽了胡寶虎的話,全都乖乖趴在地上不動彈。
越過四條狼狗,寒心跟著胡寶虎進了唯一通往養雞場深處的一個小隧道。
這條隧道就是消毒用的,寒心進了隧道後,胡寶虎先是將一套白大褂遞給寒心,說:“心哥,為了你的安全,你穿上這個吧!”
“我懂!”
寒心笑著接過白大褂,然後穿了上去。
再然後,小隧道上方的噴霧器裡就噴出清涼的消毒水,如洗澡的噴頭一般,當然,水量非常小,而且細密,並不會讓寒心濕身。
消過毒後,寒心和胡寶虎這才推開小隧道盡頭的門。
門外,是一排又一排的大棚,每個大棚都非常長、非常寬、非常高,如擺放在海灣的巨型集裝箱一般。
一眼望去,少說也有二十個養雞大棚。
因為天熱,為了保持空氣良好,大棚的窗戶是開著的,有鼓風機掛在窗戶上使勁地鼓風,呼呼呼的冷風吹起,使得這裡的空氣比外面要清涼許多。
“咯咯咯……咯咯咯……”
雞鳴聲此起彼伏,從每一個養雞大棚裡傳出來,就彷彿是在賽歌一般,振聾發聵,盡是將鼓風機發出的聲音和人說話的聲音都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