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痺的,你他媽怎麼這麼磨嘰?”
見馬家父子猶豫又猶豫,寒心氣得臉都綠了,幹脆,他轉身就進了仁聖堂。
“喂,你幹嘛去?”
見寒心扭頭就走,馬小雙慌了,忙要迎上去。
他是愛自己的老婆的,所以,但凡有一線的希望,他當然捨不得放棄。
“咣當!”
不等馬小雙走進仁聖堂,突然,一把斧頭被寒心從小藥鋪裡扔出來,要不是馬小雙躲得快,估計該被砸到腳背了。
冷著臉瞪向馬小雙,寒心罵了一句:“傻叉,要麼你自己把棺材砸了,要麼我上!”
回頭看了一眼送葬的隊伍,看了眼那口沉重的棺材,馬小雙一咬牙,彎腰就將斧頭撿起來,他轉身走向棺材的同時,口中罵了一句:“最好你說的都是對的,否則我殺你全家……”
馬小雙話音剛落,突然,寒心一個箭步沖上來,不由分說,一拳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嘭!”
受了寒心這淩厲的一拳,馬小雙縱然身材魁梧、人高馬大也終究是踉蹌著摔倒在地。
“我是醫生,救人性命是責任!”
怒視著跌坐在地捂著臉的馬小雙,寒心冷冷地說:“不過,說到底醫生也是人,我有選擇救你老婆或者不救你老婆的權利!往難聽了說,我幫你,那是情分,不幫你,那是本分!”
“你要我承擔責任?好啊!你現在就把棺材送到火葬場去,你的婆娘和未出生的孩子燒死不燒死關老子屁事?”
此刻的寒心,和之前硬扛著讓馬小雙打了兩拳的小青年判若兩人,他捏緊雙拳,渾身上下戾氣滔滔,一如發了狂的猛獸。
不怪寒心會發這麼大的火,因為馬小雙說得太過分了,救不活他老婆就要殺寒心全家,這是什麼道理?
“對……對不起……”
捂著紅腫的臉,擦掉嘴角的血水,吐掉口中的門牙,馬小雙自覺剛才的話說得太過,神色一黯,急忙道歉:“對……對不起……我就是太擔心我的老婆了……”
“少他媽磨嘰!”
因為馬小雙之前的話,寒心也沒了之前救人心切的興致,他原地蹲下,自顧自地點上一支香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摸猶自生疼的臉部,不客氣地瞪向馬小雙,說:“信老子就把棺材板掀了,不信老子就立馬滾蛋,老子不是觀世音,做不來當了好人被供奉做了壞人被砸廟的大慈大悲!”
“這……”
聽了寒心這話,馬小雙猶豫了。
他握緊斧頭,艱難地看向那口沉重的棺材。
“不能砸……不能砸……我女兒會死不瞑目的……小雙……一定不能砸啊……”
這時候,一直伏在棺材上哭的中年婦女說話了,她應該是馬小雙的岳母,張開雙臂攔住馬小雙,又是哭又是鬧的。
回頭看了一眼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的寒心,馬小雙心一狠,直接將手中的斧頭扔地上,然後沖著眾人吼了一嗓子:“繼續上路,去火葬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