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秋一手接過那碎銀子,一手在自己口袋裡掏出一錠足有七八兩重的銀子,一大一小兩塊銀子一同塞進那孩子媽媽手裡,說道:“大嫂,你孩子是我今天在這仁心堂看的第一個病人,他年紀雖小但非常勇敢,我十分喜歡他,所以這點銀子你收下吧,就當我獎賞他好了!”
那孩子媽媽驚呆了,好一會兒才失聲痛哭起來。葉思秋拉過那小男孩,道:“小弟弟,回去要多幫媽媽做事,勞動越多身體越好,知道嗎?”
那小男孩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她們母子背影消失在門口後,梅寒香眼眶也溼了,道:“葉大哥,這亂世中窮苦人最多,你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到時你自己可要餓肚子了!”
葉思秋道:“這你放心——我說過我不是好人,到時總有辦法扭虧為盈的。”
梅寒香問道:“什麼辦法啊,晚上去做小偷偷大戶人家嗎?”
葉思秋戲道:“是啊,晚上就到你們家去偷!”
梅寒香嬌笑道:“我們家就我最寶貝,你不如把我……把我……”本想說“你不如把我偷走好了”,卻馬上驚覺“偷人”這種事也實在太……太……只得硬生生地咬住了後面的話,臉上陣陣發燙,連耳根都紅了。
葉思秋一看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到什麼上去,連忙輕咳兩聲掩飾尷尬表情。
兩人正難為情時,門口忽然走進一個四五十歲、一臉富態的貴婦人來。說她是貴婦人,那是因為她頭上脖子上珠環玉繞,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鬟。她一進門就扯著大嗓門叫道:“陳大夫!陳大夫!哎呀,上次你給我看了這老毛病,可一點不見效……”
葉思秋趕緊招呼道:“這位夫人,陳大夫有要事回家去了。”
“他回家了?”那貴婦人又大呼小叫起來,“那我這毛病找誰看啊,前面他可說過,說吃藥不見效再來找他!”
梅寒香皺了皺眉頭,對這種客人不無反感。葉思秋卻心平氣和地說道:“夫人,仁心堂現在由我來坐堂,我姓葉,你有什麼病痛可以找我看看。”
那貴婦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發現眼前年輕人相貌氣質特別不一般,馬上又換一副姿態,滿臉堆笑地說道:“哦……你就是坐堂大夫啊!是這樣的,我這腰背及膝關節已經疼痛了好多年,不知看過多少大夫,大家都說是風溼骨痛,可就是緩解不了這毛病……”
葉思秋點點頭,道:“人上一點年紀確實容易得這種毛病,特別是年輕時經常下水的那些人。”
那貴婦人又叫起來:“哎呀,我說大夫你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卻沒想到還真在行!我正是因為年輕時在田地裡勞作多了,才落下這毛病……哎呦,好痛好痛!”邊說邊不停扭動身體,一副病痛難忍的樣子。
葉思秋道:“夫人,這種病是一種慢性病,用藥物治療的確難以見效。我家有一祖傳療法或許有用,只是比較麻煩,所以費用很高……”
那貴婦人馬上叫道:“費用不成問題!費用不成問題!只要大夫你那療法管用,多少銀子我都出得起!”
“那好,我為你治療好了。”葉思秋說道,“當然,我也不想訛你,等一下治療後,你如果覺得病痛減輕了再來付診金。還有我先說好了,我這療法至少需一個多月,每隔五六天治療一次,一次費用至少要十兩銀子!”
梅寒香現在總算明白了,葉思秋是想透過“劫富濟貧”來扭虧為盈。只是,他又有什麼祖傳療法能治療這種頑固的病症呢?
只見那貴婦人點頭認可後,葉思秋便叫她俯身趴在鋪位上,把前面挑小男孩面板的那一盒尖針又一根根在火上燒燙,接著突然手起針落,居然一根一根全插在了她後背上!
梅寒香看了著實嚇了一跳,差點失聲叫出來。
只是奇怪的是,那貴婦人非但沒叫痛,神情反而大見輕鬆愉悅,似乎那些尖針根本不是插在她身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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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寒香對醫術知之甚少,不知道葉思秋使用的是針灸療法。這種療法對理氣祛溼向來有奇效,只是一般民間大夫認穴不準,即使對它有所瞭解也不敢輕易施為,因為稍微手一顫說不定就要鬧出人命來。
好奇之下,她正要開口問詢,葉思秋卻回頭示意她別出聲,只對那貴婦人說:“夫人你儘量放鬆,如果能睡一覺就更好了。”
那貴婦人雙眼半睜半閉,沒一會兒居然真睡著了。
直到過了一頓飯功夫,葉思秋才揮手拔掉那貴婦人身上的尖針,接著運起內力去揉捏她膝關節以及肩背上的骨頭。那貴婦人正迷迷糊糊的,突覺有一股熱流不斷衝擊身上關節,竟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舒泰感覺,口裡也不自覺地哼出聲來。
拿捏一番後,葉思秋才叫道:“夫人,現在你可以起來了!”
那貴婦人睜開眼,爬起來舒展一下身體,突然發覺困擾多年的疼痛神奇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大喜過望,叫道:“哎呀,神醫!真是神醫!沒想到我碰到神醫了!”
葉思秋微笑道:“夫人,治療你這風溼病沒那麼快,所以別忘了五天後再來!”
那貴婦人歡天喜地,一伸手掏出一錠十餘兩重的銀子塞給葉思秋,一疊聲說道:“好好好,好好好,五天後我一定再來,一定再來!銀子你不用找了,像你這種神醫,我再多花點銀子也值得!”
待那貴婦人帶上丫鬟走出門後,梅寒香再也忍不住了,欣喜地叫道:“葉大哥,你……你快說,除了會武功會醫術,你還會哪些神奇的本領?”
葉思秋笑道:“這兩樣還不夠嗎?倒是你,你說你除了會武功會彈琴會唱歌,還會哪些神奇的本領?”
梅寒香想起昨晚唱給他聽的那首“子衿”詩歌,臉一下子紅了,心想:“我都已經表露得那麼明顯了,你為何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難道你對我根本不上心?”這樣一轉念,心情忽然黯淡下來,道:“我那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不,”葉思秋卻不同意,“撫琴可以靜心,而很多病不就是因為心不靜才引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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