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宮殿下面群臣紛紛跪倒,連鷹王也不例外。
太祖“哼”了一聲,道:“友珪退下!朕口令既已出,此事不容再變。你還是安守都城吧!”
朱友珪陰沉著臉退下,嘴上雖不敢再說,心裡卻惱怒不已。就在這時,原本處在他身側不遠的三皇子朱友貞,站起來走到宮殿中間,跪奏道:“父皇,兒臣有事奏報!”
太祖臉色頓時緩和下來,道:“友貞請講。”
朱友貞奏道:“啟奏父皇,去年兒臣著手修建的洛陽行宮,現在已基本竣工,只差還未物色好美女進住。不過兒臣想,等這次父皇出征凱旋歸來時,定可一切安排妥當,那時父皇就可以到那邊慶功安歇了!”
太祖頻頻頷首,道:“友貞辦事深得朕心,這次修建洛陽行宮進度神速,真是難為我兒了!”
朱友貞叩首道:“父皇幾十年來戎馬倥傯,如今終於為我大梁打下萬里江山,父皇理應多多享受一下才是。”
太祖龍顏大悅,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等這次出征回來,朕就直接到洛陽去瞧瞧吧。”
下面群臣紛紛隨聲附和。文書大臣敬翔說道:“皇上開朝立國,文成武德足可媲美唐宗漢祖,所以臣認為修建洛陽行宮還不夠,長安行宮也要一併修建。”
另一位大臣李振跟著說道:“其實唐宗漢祖哪比得上我們大梁太祖啊?想那李淵幾乎沒帶兵打過什麼重大戰役,大唐天下還不是其子秦王一手締造的?那漢高祖劉邦更只是個無賴出身,無勇無謀,若非韓信蕭何張良等人忠心輔佐,他哪能成為開國之君?”
太祖用手捋須,渾身暖洋洋的大為受用,心想待這次抓住機會一舉消滅晉軍,天下盡在掌握之中,那時可真是哪個朝代的開國之君都要甘拜下風了。
朱友珪冷眼旁觀,卻深感無趣,暗自忖道:“父皇最器重的是朱友文,最寵愛的是三弟友貞,我雖為嫡出長兄,實際上卻毫無地位,這以後的日子可不知要如何過了。”
轉念又想道:“父皇已過花甲之年,可至今還未立太子,如果他鐘意的是我,古來立長為嫡天經地義,又何必如此久拖不決?以現在的情形看來,父皇青睞的自然是友貞,只是礙於我這個長兄攔路,才遲遲不表態……”
這樣一想,他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已經不是日子好不好過的問題,而幾乎是危及性命的大事了!
退朝後,朱友珪徑直回到自己府上。王府房屋雕樑畫棟,亭臺樓閣以及假山樹木錯落有致,景觀十分優美,但他心情陰鬱,絲毫沒有賞心悅目的感覺。
回到房內時,夫人張氏看他臉色不善,便關心地問起早朝之事。朱友珪心煩意燥,揮手道:“沒事沒事,你先下去吧!”
張氏不敢拂逆丈夫,轉身退開。朱友珪卻又想起一個人,叫道:“夫人稍等,你快去把葉軍士傳過來。”
沒過多久,房間垂簾外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躬身道:“殿下有事找我?”
朱友珪如見救星,幾步走到外面廳裡,道:“葉軍士你來啦,我正有要事須找你一下!”
“不知殿下有何要事?”葉軍士又躬身道。他身上穿著禁衛軍服裝,頭戴頂戴,並不怎麼看得清他臉相。朱友珪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他卻顯得十分平靜。
朱友珪道:“葉軍士,你年紀輕輕,且到我禁衛軍中不過年餘,但你一貫足智多謀,遇事沉著冷靜,這一年來已幫我解決了多起難題,現在我想問你一下……”接著把自己的困境說了。
葉軍士靜靜地聽朱友珪說完,沉思半晌才說道:“殿下憂慮不無道理。試想如果此次友文和皇上出征旗開得勝,那麼他地位必定扶搖直上,以後由他掌兵權自然是水到渠成,不可逆轉;當然,要是此次出征大梁再失利,那麼友文難免要擔負敗責,可殿下難道寧願看見這種情況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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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珪茫然以對,自己也分不清是該盼出征勝利還是盼出征失敗。葉軍士頓了頓,接道:“還有,皇上寵愛幼子屬情感之事,這絕非朝夕之間可改變,除非……”
“除非什麼?”朱友珪緩過神,急切地問道。
葉軍士道:“除非殿下想辦法說動皇上把三殿下外調任職,這樣做一來可慢慢疏遠他們父子感情,二來殿下可趁機去拉攏那些原本和三殿下交好的大臣,由他們在皇上面前為殿下敲邊鼓。而至於友文,殿下雖也不願看見大梁再打敗仗,但鑑於前幾次失利,這次還真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所以殿下大可安守都城,靜觀其變……”
“軍士所言甚是,所言甚是。”朱友珪頻頻點頭,“只是我要用什麼說辭來說動父皇把友貞外調呢?”
葉軍士沉吟了一下,道:“近年來萊州匪患聲勢壯大,行動猖獗,打劫官府之事頻頻發生,殿下可跟皇上說三殿下能力突出,又和飛鷹堡眾多武功高手交往密切,若由三殿下帶領他們前往萊州坐鎮,定可掃除萊州隱患……”
朱友珪大喜,道:“此計大妙!父皇早為萊州匪患煩心,我若這樣說他定然贊同。”
葉軍士目光閃了一下,又躬身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三天後皇上就要出征,殿下當抓緊時間才是!”
朱友珪當即叫上親兵石頭兒,和葉軍士一起匆匆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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