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梁紫亭說到這兒嘆了一口氣,滿臉都是歉疚。
“當我醒來,已經是早上了。身邊……身邊的人全都死了!幻一師弟早已不見了,而洛師弟,也已經……
“這麼說,是幻一殺了洛欽予,還殺了其他的師兄弟?”
“沒錯!是我親眼看見的!再說了,幻一師兄好歹是和我朝夕相處的師兄弟,我怎麼會誣賴他?”
“那可不一定!昨日你和你的師兄弟是怎麼對待欽予的,我都看見了!”
伊岸插話道,她哭的已經眼睛紅腫,擰眉間滿是一腔怨恨。
“但是我說的沒一句假話!我拿我的性命擔保!”
“也有可能是你殺了他們,然後嫁禍給幻一啊!”
“那我又為什麼不逃?!”
“那為什麼他們全都死了,就你活著!”
“我……”
“好了,紫亭,你先回去吧。”風斂起終古無厝的衣角,一陣仙風渾然傾瀉,“去刑杖殿領罰吧。”
“是……弟子告退。”梁紫亭躬身退下,臨走的時候不忘再看地上冰冷的人一眼,心糾地遺憾嘆氣。
伊岸已經泣不成聲,想不到一道家鄉的西湖醋魚,竟是洛欽予為她做的最後一頓飯菜。
疏冉扒開洛欽予早已發黑的唇,湊近仔細看了一眼道:“看來,只有他是中毒死的。那個人沒說謊。”
“疏冉,你能不能看出是什麼毒?”星池問,眼眸間全是沉沉地肅然。
“這個,單單只看表象的話,我只能看出大體有哪幾味毒草,但深了說,我說不好。”
“好了,把屍體葬了吧。”
“葬了,難道就不繼續查洛欽予是中了哪種毒嗎?”大家驚奇,紛紛看向終古無厝。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終古無厝淡然道,眉宇間一片平靜。
“島主你,知道?”
“星池,你還記不記得,很久之前,島上有個弟子叫秦柏溪,他死的時候也是被人下了這種毒。”
“秦柏溪……”星池垂眸,沉思一會兒頓悟:“記得,當時那個弟子死的時候也是如此,臉色慘白,嘴唇紅紫,而且死後,他的遺體不到十個時辰就自行消散了。”
“沒錯。而且當時那個弟子,平日也是愛讒言,喜歡欺辱師兄弟,最後卻被人莫名毒死。”
星池眉峰微揚:“島主,難道你懷疑是同一個人做的?”
“不好說,但可能。”終古無厝轉身看向那幾具屍體,眸色沉靜,“到底是私人恩怨,還是針對我終古而為,只能且行且看了。”
“欽予……”伊岸突然大叫一聲,眼前的洛欽予,面板竟然變得越來越透明,就如一塊畫著人形的水晶。
慢慢地,他的手伊岸也越來越無法抓住,輕輕一握,只是握上空氣。
“看來,已經不用葬了。”衛司仟斂眉,悄悄捂住還小的疏冉,不讓她看這麼悲切的畫面。
終古無厝拂袖轉身,走時對星池輕聲道:“就讓她和他呆一會兒吧。”
蒼白的大雪掩蓋著可以隱藏的一切,只有那醒目的悲泣,不可被輕易覆蓋。
2.
自從洛欽予消散於世後,伊岸練劍更是勤奮。
經過了一系列的事情,她深深發覺,執劍,不是為了防身也不是為了健體,而是當有天自己所愛之人被人欺辱,你可以挺身而出,而不是隻會畏縮躲在石頭後面,眼睜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