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多,餘宅的大門開啟,上官若水從車上下來,直接走到客廳就看到遲早在打電話。
遲早看到上官若水,結束通話電話。“若水,你來了。”
“一一呢?”上官若水也是從新聞上才知道這個事情的,心想著顧一一肯定會難受,而且不知道會怎麼樣,便先趕過來餘宅。
遲早看了一眼樓上,“嫂子在樓上,現在馮阿姨在陪著。”
上官若水上樓,推開顧一一房間的門,就看到馮安安正一臉憂心的勸著顧一一喝點水。聽到動靜的馮安安看過來,“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一一的朋友。”
馮安安點了點頭,“你陪陪一一吧,我先下樓了。”馮安安將顧一一手裡已經涼透的白開水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笑了笑。
上官若水點了點頭,走到顧一一的邊上坐下來。“一一?”
顧一一側過頭,眼底沒有一絲的波瀾動靜,看得上官若水心疼。這是顧一一第一次這樣,這麼多年的相處,上官若水知道,顧一一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害怕說……她在害怕說出來,問出來之後,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最害怕的。
眼淚已經幹渴了,顧一一也哭不出來,只是很安靜,很壓抑。
顧一一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她現在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了。但凡有一點點的動靜,都可能會刺激到她。正是因為瞭解,所以上官若水安靜的,沒有再開口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半個小時。
“若水,歐陽叔叔會沒事的,對嗎?”顧一一終於還是開口了。
上官若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這麼的擔心,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摸了摸顧一一的頭,“一一,你想什麼呢?歐陽叔叔是警察耶,哪有這麼容易就出事的。他經歷了這麼多的大風大浪,不會的。”
顧一一抬眸看著上官若水,“對吧?”
“嗯,你放心。你今晚就好好睡一覺,說不定歐陽叔叔現在只是在醫院裡,明天就會好起來的。”
顧一一的精神太疲勞了,鬆懈下來一點,就困得睡了過去。顧一一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小時候歐陽鳴抱著自己放在肩膀上,帶著自己在遊樂場玩耍的場景。
半夜,顧一一發燒了。
高燒。
而且一直都退不下去,家庭醫生過來打了退燒針,卻一直都沒有什麼效果。馮安安和上官若水兩個人也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幫顧一一進行物理降溫。
“歐陽叔叔……”
上官若水垂眸,“一一,歐陽叔叔會沒事的。”
誰都希望,歐陽鳴不要出事。
天剛剛矇矇亮,而歐陽家,那棟雖然有些破舊,可是卻仍舊不失風韻的小洋樓,因為爆炸和熊熊大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到處都是碎片,還有黑色的灰塵在漫天飛舞。
一個晚上,五個多小時,最後才控制住了周圍一片的火勢。
傷亡慘重。
而歐陽鳴,至今也沒有找到屍體,但是卻在門口,發現了歐陽鳴那塊已經被燒成灰燼,只能夠看得出來一點點……原來樣子的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