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止是王錫爵的疑問,也是一眾大佬團注意到的事情。
“這……自然是懿慈太後請了太後娘娘去的!怎的,有何不妥嗎?”
王安微微有些奇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便隨口說道。
“並無不妥,多謝王公公告知,老夫明白了!”
王錫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卻是不肯多說。
不過他身邊的大佬卻顯然是同樣意識到了什麼,和老首輔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弄的王安一頭霧水……
“駱指揮使,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吧?”
剛剛的對話似乎讓王錫爵恢複了些氣力,說話之間也多了幾分平和穩重。
“太後娘娘既有懿旨,本指揮自然不會阻攔,先前冒犯元輔了,職責所在,還請元輔諒解!”
“如此就多謝指揮使大人了!”
王錫爵拱了拱手,帶著一幹內閣輔臣,便隨著王安進宮去了。
而剩下的一幹朝臣見此狀況,終是鬆了口氣,按照以往的經驗,到了這個地步,基本上已經可以宣告這場對抗當中,文臣的勝局已經十拿九穩了,天子這個時候召諸大臣進宮,本身就是服軟的表現了,接下來只要繼續等待便是了……
不過人一鬆懈下來,就容易故態複萌,比如在場的這幫禦史們,此刻放鬆下來,再回想起方才被錦衣衛威脅時的寒意森森,頓時感到一陣不爽,當下便有幾個禦史陰陽怪氣的道。
“哼,方才還耀武揚威的,此刻怎麼不囂張了,陛下聖明天子,豈容爾等廠衛猖狂!”
面對著這樣不知死活的挑釁,剛剛轉身欲走的指揮使大人臉色一沉,回身再度回到了承天門前,淡淡的說道。
“太後娘娘懿旨宣內閣諸臣覲見,並未提起其他閑雜人等,本指揮還是那句話,無旨擅闖宮禁者,死!有膽子的人,大可以放手試試,看看我錦衣衛兄弟的刀鋒,究竟利是不利!”
駱思恭的語調極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但是話中透出的寒意卻忍不住讓人吞了吞口水,先前那幾個蠢蠢欲動的禦史頓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雖然他們誰也不相信駱思恭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殺了他們,但是方才那繡春刀凜冽的刀光,卻是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心頭,即便明知道他們不敢,在場的大臣們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真的去試一試……
“無膽鼠輩!”
駱指揮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低低丟下一句話,一轉身也進了承天門中,留下一幹大臣咬牙切齒的在心中將他罵翻了天,只是不管心中如何作想,口上卻是再無一人敢口出狂言,畢竟駱思恭雖然走了,可在場還有整整一隊的錦衣衛把守著承天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