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捂著胸口,使勁兒的揉了揉,不得不說,這王皇後給的護體寶甲倒真不是水貨,方才那匕首明顯也是削鐵如泥的利器,但是竟然絲毫都刺不穿著軟甲。
不過刺不穿是真的,可這費英東的那股力氣卻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身上,著實讓他有些不好受。
梁永更是急急忙忙的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朱常洛沒事,才放下心來。
望著李植驚慌失措的臉色,朱常洛冷笑一聲,這個老貨想的倒是真不錯,真以為他是遼東巡撫,自己就治不了他了!
可惜啊,自己佈下這麼一張大網,甚至不惜用自己來做誘餌,又豈能讓他逃掉!
“既然李巡撫自認有罪,那好,梁永,摘了他的烏紗帽,暫且押送到偏房去!”
“這……”
李植頓時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滿臉通紅。
要知道,他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這朱常洛難道真的敢將他免職囚禁不成?
雖說他這些日子以來放低姿態,可是要清楚的是,他可是正三品的遼東巡撫,要動他,可是要有皇帝親旨的!
情急之下,李植頓時開口道。
“殿下不可,臣乃朝廷大員,殿下如此乃是違制啊!請殿下給臣一個機會,這些賊子在城中還有同黨,臣立刻去調集兵馬,封鎖四門,搜捕同黨,將功折罪!”
不料朱常洛卻是冷笑一聲,道。
“搜捕同黨?恐怕你前腳出門,後腳駐守遼陽的軍隊就會將槍頭對準本王吧!”
要知道,遼東巡撫的全稱是巡撫遼東地方贊理軍務,政務軍務都能插手,特殊情況下,的確可以調集兵馬,朱常洛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害怕李植喪心病狂,調動兵馬圍攻自己,雖說他這次帶來了不少人,可是要和駐守遼陽城的軍隊相比,還是差一些的!
何況此等大戰將起之時,後方要是亂了起來,算是什麼回事!
所以他才特意設下這麼個陷阱,引誘李植上鈎,如今魚兒已經咬鈎,他怎麼可能將他放回去?
李植臉色一白,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和朱常洛對視。
的確,他原本就是這麼想的,事已至此,他壓根沒想過能夠全身而退,別說出了這種事情,他和女真的關系再也遮掩不住,就是沒查出這件事情和他有關,朱常洛在遼陽城遇刺,他作為遼東巡撫,也必將負上不可推卸的責任,倒不如幹脆調兵殺了朱常洛,然後逃去女真部落。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點心思竟是早已經被看穿了。
“殿下這是說的什麼話,臣身為朝廷之臣,怎麼可能調兵對付殿下,不過就算是臣有罪,也當由陛下定奪,殿下無權對臣有任何限制!”
心中恐慌,但是面色上卻是硬氣起來,李植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他身上的這身官袍,是他最後的護身符,只要這位殿下稍稍顧忌朝廷法度,自己就還有希望。
不過下一刻,他卻知道他錯了,這位殿下心思之縝密,受皇帝寵愛之深,已經非他可以想象的……
只見朱常洛緩緩從袖中掏出一個圓形令牌,藍底漆金,上面龍飛鳳舞的一個令字,頓時讓李植心如死灰!
“王……王命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