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的住處。..
就在褚英和李植密謀著該如何對待朱常洛的時候,朱常洛也在把玩著李植剛剛送來的請帖。
不得不說,這個李植倒真是個人物,自朱常洛到濟南城,已經有兩天的時間了,梁永可謂是將自己能夠動用的力量全部都動用了,但是得到的結果卻是。
整個濟南城,對於李植這個巡撫大人,簡直是交口稱贊!
要不是他那天的挑撥離間之舉,朱常洛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錯怪了一位好官……
“殿下,我們要去嗎?”
梁永望著朱常洛手裡的拜帖,亦是眉頭緊皺。
到了現在,他也察覺到了不對之處,不過和朱常洛不同的是,在梁永這個李植最大的破綻就在於,他沒有破綻!
這兩天下來,他幾乎是動用了自己所有的能力,去調查李植,但是結論卻是,這的確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官!
或許在旁人這沒什麼,但是在梁永這很不對,非常不對!
在前朝後宮打滾了這麼久,梁永可以負責任的說,這個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人,這個官場上也沒有不沾一絲塵埃的官員,只要進了官場這個泥潭,無論願意不願意,都會沾上一身腥。
即便是世宗皇帝時赫赫有名的海瑞,都有逼死自己閨女的詬病之處……
所以梁永壓根不相信,這個李植會是這樣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官吏,查不出東西來,只能說明此人在遼東的根基太深,以至於到了連東廠的力量,都難以滲透的地步。
而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梁永最先驚到的反而是他自己,概因李植接任遼東巡撫,不過五六年的時間,竟然能比盤踞此地數十年的李成梁勢力更大,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因為就算是李成梁,鎮守遼東多年,在朝中也是毀譽參半,而這李植一上任,不僅鬥倒了李成梁,還在短短數年的時間裡,將遼東經營的如此牢不可破,這份心計能力,真是已經不能用奇跡來形容了!
這李植背後,必定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幫助他,一步步穩固自己的地位……
而在這遼東,能夠和李成梁相抗衡的勢力,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去!為什麼不去?”
朱常洛將拜帖擱在桌子上,右手輕叩,淡淡的反問道。
“你別忘了,本王這次到濟南府來,是督運大軍糧草的,而這位李巡撫,也是負責此事的人之一,於公於私,本王都應該去見見他,何況不去真正的會會他,又如何能夠摸到他的底細呢?”
“可……這萬一是一場鴻門宴呢?”
梁永眉頭緊皺,有些著急的問道。
這次出來,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負責好朱常洛的安危,但是現在,他卻現這位濟南城裡官銜最高,勢力最大的人,竟然有勾結女真的嫌疑,讓他如何能夠放心的下!
要知道,殿下在京中的時候,可是將努爾哈赤佈置在京中的人手連根拔起,還當眾在承天門逼死了李三才,宣佈了女真反叛的事情,可謂是正式跟女真宣戰了。
如今這李植既然有和女真勾結的嫌疑,那豈不是說,他隨時有可能加害殿下?
不料朱常洛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必擔心,這畢竟是濟南城,我大明的地界,即便這李植心懷不軌,可也不是任由建州女真放肆的地方!何況你自己想想,以如今建州女真的狀況,敢和我大明翻臉嗎?”
“可他們要是真的抓了殿下,或許,陛下投鼠忌器……”
梁永卻是依舊眉頭緊皺,也顧不上什麼禮節,急急的道。
不過朱常洛卻是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道。
“你多慮了,先不說這次本王帶了甚多護衛,就是李植真的懷有異心,他也不敢動手,不然的話,就算是挾持了本王,他也跑不掉,若他真的是建州女真在遼東佈下的暗子,就不會在此刻和我大明翻臉,一個出其不意的巡撫臥底,要遠比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要重要的多,這一點本王相信,努爾哈赤不會拎不清楚!”
“可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