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不要怪本宮,原本是定在初七的,可後來本宮和張掌印商議,覺得還是提早些好,便改成了初五!”
鄭氏轉向小秋,開口解釋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和張掌印一樣,覺得這日子實在太急了些,便是張掌印那邊安排好了,咱們這邊也差了些!”
小秋福了一福,臉色浮起一絲焦慮,道。
鄭氏卻是擺了擺手,道。
“你們不明白,這種事情夜長夢多,現在的情況,你們也不是沒有瞧見,那壽王磨刀霍霍要向本宮動手,宮中那敬嬪竟也奇跡般的東山再起,若是再不動手的話,還不知道情勢會如何惡化!”
“可是……”
張誠還是有些猶豫,鄭氏卻是斷然道。
“不必可是,初三的確是時間緊了些,不夠處理手尾,可就算是有些蛛絲馬跡,只要不能坐實,以陛下的性情,定然會相信本宮的!而且本宮已經動了伏在坤寧宮中的暗子,只要張掌印做事情小心些,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出來頂罪!”
鄭氏的眼中猛地閃過一絲妒意,狠狠的說道。
“這麼多年了,便只是因為本宮比那個女人晚入宮了一年,本宮便要事事低眉順眼,伏低做小,她是皇後,是太後的兒媳,而本宮卻要日日去坤寧宮請安,更是在太後那裡絲毫都不招待見!陛下早年多來長春宮幾次,便要被招到慈寧宮去訓斥,到了現在,明明常洵才是陛下最喜歡的兒子,卻因為名分,被屢屢阻撓!”
“憑什麼?”
鄭氏臉上現出一絲瘋狂。
“陛下早就答應過本宮,會給本宮應有的東西,可這麼多年了,陛下下不了這個狠心,本宮便自己動手去取!”
“娘……娘娘息怒……”
張誠吞了吞口水,雖說早已經見慣了這宮中的勾心鬥角,腥風血雨。
可像鄭氏這般失態,他還是頭一次見著,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當然,如果朱常洛在的話,他一定能夠理解,女人的嫉妒心有多麼可怕,王皇後終其一生都在嫉妒皇帝對鄭氏真心相待,而鄭氏卻一直在嫉妒王皇後能夠佔著六宮之主,皇帝正妻的身份。
不得不說,這兩個女人都可悲的很。
“娘娘放心,您現在不是就要熬出頭了嗎?只要沒了皇後娘娘,太後娘娘便再也不會對您心存偏見,陛下也不必日日兩頭為難,三殿下也有了嫡子的名分,我們如今有張掌印相助,定不會有任何差錯的,娘娘您不要著急……”
小秋卻是上前,扶著微微有些瘋狂的鄭氏,輕聲細語的安慰道。
“既然如此,便遵娘娘之命,咱家這就下去安排……”
見此情形,張誠知道鄭氏心意已決,不敢再勸,拱了拱手道。
夜,壽王府。
“殿下,這都快子時了,您還不歇下嗎?”
王安提著燈籠,輕手輕腳的走進書房,關切的說道。
“還沒等到該等的東西,本王怎麼能睡……”
朱常洛翻了頁手中的書,輕描淡寫的說道。
“您在等什麼?”
王安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的李進忠,有急事求見殿下!”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進來吧!”
朱常洛眼角挑起一絲笑容,淡淡的說道。
卻見李進忠一身風塵僕僕,進來行禮之後,便從袖中抽出了一支卷的緊緊的紙條。
朱常洛接過紙條,抬手拆開,入眼卻是一朵妖豔的罌粟花,小小的紙條上只有幾個潦草的字。
“臘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