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頓時淚眼朦朧,撲到皇帝的身上不住的抽泣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逆子呢?誰給他的膽子,敢擅闖長春宮!”
朱翊鈞匆匆趕來,望著暖閣內的一片狼藉,額頭上青筋直蹦,暴怒的吼道。
“回……回陛下,壽王殿下方才已經帶著龐保走了!”
底下的小秋終於恢複了幾分力氣,面色蒼白上前稟道。
“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壽王他想,他想殺了臣妾啊!”
鄭氏抽泣著,控訴道。
“貴妃莫怕,朕在此處,便沒人敢傷你一根寒毛,你,說,這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朱翊鈞望著鄭氏害怕的神情,頓時一陣心疼,心中的怒火愈盛,指著底下的一個小宮女便說道。
“回陛下,今日娘娘方才在小憩,那壽王便帶了一大幫人沖了進來,神色兇惡的很,小秋姐姐上前勸了兩句,他就命人將小秋姐姐擒了,要……要退出去杖斃……”
那小宮女也是心有餘悸,說了半天才把話說清楚。
鄭氏此刻的心情也平複了不少,抬起頭道。
“陛下,小秋當初的確是得罪了他,可如今都過去這麼久了,小秋更是您親口所赦,他竟要在臣妾的眼皮子底下杖斃,這是何等狠毒的心腸!您瞧瞧小秋這滿身的傷痕,這還是臣妾拼死攔下的,若是您再晚來片刻,說不定臣妾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說到此處,鄭氏悲從心來,再度抽泣起來。
“好,好,好,這個逆子的膽子真是越發的大了,竟敢擅自闖宮抓人,他的眼中還有沒有朕這個君父!張誠,你現在就持朕的金令,傳諭給駱思恭,讓他即刻將這個逆子給朕擒了送來!朕倒要看看,他能囂張道幾時!”
朱翊鈞聽完之後,頓時暴跳如雷,厲聲吼道。
“遵旨!”
張誠心中一喜,暗道壽王啊壽王,這次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正要出門,卻見暖閣當中再度湧進了一群宮女內侍,一襲溫婉華貴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張掌印且慢!”
張誠抬頭,卻是頓時跪了下來。
“臣張誠見過皇後娘娘!”
來人正是王皇後,她一襲深青色大衫,匆匆走進了暖閣,對著張誠說道。
“張掌印,請暫且先留一留!”
“是!”
張誠摸不著頭腦,只好恭聲應是。
王皇後這才上前兩步,拜倒在皇帝的身旁。
“皇後,你這是做什麼?”
朱翊鈞眉頭一皺,道。
要知道,帝後理論上的地位是平等的,便是正式場合,也是福一福便是,這等大禮,還從未出現在王皇後的身上。
“臣妾有罪,請陛下責罰!”
王皇後低著頭,道。
朱翊鈞心中頓時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道。
“皇後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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