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太後冷哼一聲,道。
“哼,當年壽王尚未出宮之前,被叫去長春宮請安,卻莫名其妙的掉進了湖中,這件事情哀家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願細究,但是皇帝卻也莫要當哀傢什麼都不知道!還有那鄭氏如今身旁的貼身婢女,那個名喚小秋的,別以為改了個名字哀家就不認得了!哀家這雙眼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朱翊鈞頓時一陣語塞,當年的事情的確是鄭氏做的有些過分了,若是他別人面前,他還能維護一番,但是在李太後面前,這種辯解卻是隻能徒增笑柄,這後宮當中的手段,她老人家見得多了。
“陛下,太後娘娘,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求見!”
恰在此時,暖閣外卻是傳來了陳矩的聲音,總算是替朱翊鈞解了圍。
“兒子告退!”
慈寧宮實際上是一座宮殿群,除了正殿之外,還有好幾座偏殿,如今正殿當中都是命婦,朱翊鈞便隨意挑了一座偏殿,而駱思恭卻是早已經在殿中等候。
“臣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參見陛下!”
“免禮吧!”
朱翊鈞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的說道。
“宮中的事情你可清楚了?”
“回陛下,臣來之前已經和東廠提督陳公公交涉過,合錦衣衛東廠之力,將慈寧宮上下清查了一遍,暫時沒有現其他的兇徒,那個打傷壽王殿下的男子並非宮中之人,乃是被人帶進宮來的,有人提前給他看過親王服飾,所以初步可以斷定,他就是沖著壽王殿下而來!”
駱思恭拱了拱手,卻是鎮定的說道。
“就這些?”
朱翊鈞眉頭一皺,顯然是對於這個答案不怎麼滿意。
他之所以緊急傳召駱思恭過來,當然不是想要興師問罪,
錦衣衛的職責範圍並不在宮內,宮內是東廠和上直二十六衛的地盤,所以也怪不到駱思恭頭上。
他之所以第一個把駱思恭找來,是因為他是審案的高手,再硬的骨頭進了錦衣衛也要說實話,所以他希望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得到真相,也好做應對措施。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答案似乎讓他有些失望……
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如今內閣的人已經在趕來,等到他們來了以後,這兇徒就必然要移交大理寺和刑部了,到時候再審出些什麼東西來,可就不一定了。
不過駱思恭躊躇了片刻,卻是繼續說道。
“啟稟陛下,時間緊急,加上那男子似乎是喝了酒神志不清,臣不曾詳細審理,但是也審出了點東西,那個引他入宮並且將棍棒交給他的老內侍,應當是如今在修繕鐵瓦殿的龐保,而這龐保……這龐保是貴妃娘娘宮中的內侍!”
“什麼?”
朱翊鈞聞言,卻是霍然而起,神色之間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