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林看了眼秦禦風。
秦禦風已經動作熟練地開始給漣漪的傷口消毒了。
與此同時,曹俊林的手機也響了,是漣景生打來的。
他結束通話電話,轉身離開房間。
漣漪長呼了一口氣,正好傷口刺痛,那撥出的氣又被她倒吸了回去。
“疼?”秦禦風立刻停了動作。
“沒事。”漣漪咬著牙搖頭。
秦禦風面色冷沉,隱約帶著殺意。
漣漪最怕他這副神情,連忙俯身抱住他,抱著他的頭抵在自己胸口:“我真的沒事,真的。”
秦禦風薄唇輕啟,聲冷無比:“松開。”
漣漪搖著頭抱緊他:“讓我抱一下又怎麼了。”
秦禦風拽開她的手,也不看她,繼續給她處理傷口。
每次秦禦風什麼都不說的時候,就是漣漪心裡最不安的時候。
盡管他們是夫妻,是彼此深愛的戀人,可她卻看不透他。
認識到現在,從來沒有真正看透過。
秦禦風若不說,她就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漣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此刻的沉默。
沉默許久,她總算以一種輕松聊天的語氣開了口:“每個警察每年破案都是有指標的,不管是命案還是什麼,遇上了,就一定要破。”
見秦禦風不為所動,仍舊不說話,低著頭給她包紮傷口,漣漪緩吸了一口氣,接著道:“特別是大案要案,一旦破不了,情節嚴重了,局長廳長都是要被免職的。”
“而破案又需要證據,有證據了,就能直接抓人,比如剛剛這兩個發瘋的,殺人證據確鑿,送到檢察院那邊連預審都花不了多大功夫,絕對的死刑。”
漣漪看著秦禦風給她的手腕一圈圈纏上紗布,沉聲道:“可要是遇上證據不充分的,那就是要想盡辦法去完善證據。這個過程費時費力,費力倒無所謂,畢竟幹這一行的,都不怕苦不怕累,可費時就不行了。”
漣漪收回已經被包紮好的手腕,試探著轉動了幾下:“辦案的很多環節都是有時間限制的,而時間,也成為了我們最身不由己的枷鎖。”
秦禦風一直單膝點地蹲在漣漪面前給她包紮傷口,收拾了用過的藥水和紗布,他站起身,坐在漣漪身邊攬住她的肩膀。
漣漪偏著頭,枕在秦禦風肩頭,淡聲道:“秦爺,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秦禦風側臉吻著她的額頭,最後一吻,薄唇貼著她的額頭微啟:“如果被舉報刑訊逼供,你會受到什麼處罰。”
“我第一天穿上警服的時候,我爸讓我牢牢記住了一條法規。”漣漪眼眸中閃爍著亮光,她一字一句背出:“根據刑法規定,刑訊逼供罪,是指司法工作人員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使用肉刑或者變相肉刑,逼取口供的行為。觸犯本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致人傷殘、死亡的,依照法律規定從重處罰。”
秦禦風的臉色慢慢變冷。
漣漪仰臉注視著他,紅唇含著笑意:“秦爺,你想到了什麼?”
秦禦風抱緊她,那強有力的臂膀似是要將漣漪揉進骨子裡:“有我在。”
漣漪緩緩低下頭,把臉埋進那幽香襲人的懷抱中:“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