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盛緩緩坐了起來，“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他是我兄弟，我來給他辦。”
王大龍的屍體，直到現在都放在市局屍檢室的冷凍庫裡。
“這週末吧。”漣漪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輕聲道：“我看過日子，適合辦喪事。”
袁盛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種東西了。”
“以前是從不相信的。”漣漪揚唇笑開：“現在信了，因為我遇到了命中註定的人。”
袁盛側目看她，皺眉道：“你受傷了？”
漣漪自己都能聞到她身上的藥水味兒，便也沒有隱瞞：“前幾天，我遇到虎梟的人了。”
袁盛點頭，又問：“傷的重嗎？”
“不算吧。”漣漪聳肩：“起碼我現在還坐在你面前和你說話。”
沒等袁盛開口，漣漪就繼續道：“袁大哥，明天什麼時候。”
“具體時間他們會隨時通知我。”袁盛面帶憂色的看著漣漪：“你受傷，還是別去了。”
“非去不可。”這四個字，她說的堅定無比。
……
離開酒吧，漣漪掏出手機回撥了一連三通的未接電話。
“誰讓你亂跑的？”秦禦風開口就是責備。
“這種時候，我在醫院根本待不住。”漣漪仰頭看著湛藍天空上漂浮的雲朵：“我想去杜衡那兒，你來嗎。”
“你在哪兒？”
“我自己過去，你不用來接我。”漣漪深吸了一口氣，小腹的傷口隱隱作痛：“秦爺，你能幫我個忙嗎。”
“說。”秦禦風的聲音冷得嚇人。
“幫我找幾個人。”
“顧妤，還有邱童的父母？”
漣漪驚訝，忽而又感嘆的笑了起來。
這就是秦禦風，總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嗯，盡快。”漣漪扶著小腹移步坐在路邊的休息椅上：“我讓人查過顧妤的資料，她的確是曹哥的師妹。”
“顧妤和曹哥原本都是主攻臨床醫學，據說顧妤是個難得的醫學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取得了多項醫學成就。曹哥雖與顧妤師出同門，但他的才氣漸漸被顧妤的天賦所掩蓋，顧妤消失的那年，曹哥開始正式學習法醫鑒定。”
秦禦風一直默聲聽著漣漪說話，直到她停下來，他才淡聲詢問：“你想表達什麼？”
“之前在杜衡家，我也說過對顧妤突然消失這件事的看法。”漣漪道：“總之……我相信她絕對還活著，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她不能露面，尤其不能見杜衡和顧修。”
秦禦風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那我先去杜衡那兒了。”漣漪慢慢起身：“你直接過去吧。”
……
中午，杜衡的四合院。
顧修躺在院子裡一張躺椅中，當歸臥在他肚子上，尾巴輕蹭著他的手背。
“精神還是不太好。”曹俊林坐在他旁邊的矮凳上，“你身體雖然排斥，但這個東西還是少量侵入了你的神經系統。”
“…會上癮嗎？”顧修輕聲問。
曹俊林搖了搖頭：“放心吧，不會。”
“先吃飯吧。”杜衡端著兩盤菜從廚房出來，轉身進了堂屋。
曹俊林率先起身，伸手欲扶顧修一把。
“不用。”顧修一隻手抱著當歸，另一隻手撐著椅子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