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雪見群兒奔跑的可愛模樣，也忍俊不禁，“小公子如此聰明伶俐，姐姐可是真有福氣啊！”
一聽到這話，餘氏臉上的笑意卻突然消失了，默默地嘆了口氣。
煙雪見狀頓生疑惑，這好端端的怎麼嘆起氣來了，莫不是裡面還有什麼隱情自己不知道？煙雪剛想著要如何去問呢，餘氏倒是主動開口了，“這還未必呢！妹妹，我們進去說吧！屋外冷！”
“嗯。”煙雪的目光從群兒身上移開，跟隨餘氏進了內堂。
一進屋，餘氏便命下面的人準備燙好的酒菜，這酒一上來，餘氏便將自己的眼前的杯子斟滿，一飲而盡。煙雪頭一次看到請客人來，主人不管客人，自顧自喝起來的，看來這餘氏心中一定有事。
“姐姐，你這是？”煙雪見她一杯接一杯，生怕她喝醉了，忙伸手阻攔。
誰知餘氏兩杯酒下肚，眼淚竟也流了出來，哭著說，“旁人都說我有福氣，說我生了小公子，母憑子貴，以後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誰又能知道我這幾年過得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啊！”
“不會吧？”煙雪聽餘氏這樣說，心中更加不惑，餘氏身為正室又為羌族首領誕下麟兒，怎麼會過她口中所說的那種日子，恐怕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妹妹，我知道我突然和你說這些話會有些唐突，你嫁進來的晚，所以一些事情你並不知道。如果沒有群兒這孩子，恐怕我的正室之位早就被被人奪走了！”說到這裡，餘氏目露兇光，擺出好像要與人拼個魚死網破的樣子。
“奪走你的位置？莫非姐姐說的這個人是二太太？”煙雪問道。
“沒錯！就是這個小賤人！她成天裡算計如何害我，在當家的面前誹謗我！我懷群兒的時候，她幾次三番想要弄掉我的孩子，這些我都清楚得很！無奈當家的當時被她的美色蠱惑，不信我，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餘氏口中提到的羌族首領的二夫人是胭音，長得的確頗有姿色，身材曼妙，但凡男人見了都會想入非非，她是從落敗的部落擄過來的。聽說她在做羌族首領二夫人之前，曾作為和親的物件轉贈過好幾個部落，服侍過好幾個部落首領。
“所幸姐姐已經將群兒生下來了，為何還要說你過得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呢？”煙雪覺得餘氏有了群兒便已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不知她又在愁苦什麼。
“妹妹，你是不知道啊！那個賤人在你嫁給當家的之前也懷孕了！本來當家的寵她就比寵我多，眼下她也懷了當家的骨肉，你說我能不憂心嗎？”
煙雪本來以為羌族首領就群兒一個兒子，現在聽餘氏這麼一說原來他的二夫人也懷孕了。
“可是姐姐，群兒畢竟是嫡長子，這長幼尊卑不是說破就能破的，姐姐還是多慮了！”煙雪繼續勸說，但餘氏卻苦笑道，“妹妹真是剛剛加進羌族不久啊，連我們羌族的規矩還不怎麼知道呢！羌族和中原內陸可是不一樣，我們這裡是立幼不立長，論身份，那小賤人懷著的孩子比我群兒更加尊貴啊！”
＂還有這樣的事？＂這立幼不立長煙雪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本來想著得到群兒就可以輕而易舉掌握羌族大權的，如今看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二夫人倒成了自己的阻礙。
“這位二夫人現居住在哪裡？”
“誰知道這個小賤人被當家的安排在哪裡住，她終日裡不是和那個將領廝混，就是和這個將領打情罵俏，這樣的女人真不知道當家的是如何看上的！”
煙雪心想，如果這位胭音果真如餘氏口裡說得那樣，那她的確頗有手段，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四處調情卻還能得到首領的寵愛，看來是位狠角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