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契是一個不喜歡繁文縟節的人,簡單的寒暄後,他就邀請大家陸續落座。
“今天能夠有如此多的貴客齊聚此地,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為了慶祝這奇妙的緣分,諸君共飲此杯。”
說著,索契率先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在座的嘉賓們也客隨主便,紛紛舉杯。
只有陳悅是把酒含在嘴裡,端起餐前的漱口水,把酒又吐了出去。
這一套逃酒的動作行雲流水,在場的眾人絲毫沒有發現異常。
索契放下酒杯,進入了互相介紹的環節。
“這位是休頓家族的當代家主,卡里姆爵士。
休頓家族可以近些年來帝國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在泰塔利亞那邊的戰場立下了赫赫功勞。
來讓我猜一下,坐在卡里姆爵士左邊的這位,應該就是休頓家的肱骨之臣,‘獵犬’里斯。”
在西方文化裡,說人像狗一樣是夸人。)
卡里姆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總算是找到一點身為世襲貴族的優越感了,他連忙擺手,自謙道:“哪裡哪裡,那些都是家父的功績,我就是一個在斯戴維克城混吃等死的廢柴罷了。
倒是索契將軍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來了里斯的真實身份。”
聽卡里姆這麼一說,索契也有了一絲笑意。
“卡里姆爵士就不要自謙了,盧瑟已經告訴我了,您所帶來計程車兵,那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如果能練出這等精兵的您都是廢柴,那麼王都裡除了凜冬王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有用了。”
不明真相的索契可謂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卡里姆臉上的笑意登時就僵住了,他只能含混道:“哪裡哪裡,都是仰仗父親的榮光。”
期間,他還偷偷的看了一眼陳悅,見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什麼不悅的神情,心裡才鬆了口氣。
卡里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在巴迪的身上能找到陳悅的影子,尤其是陳悅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時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要不是巴迪跟陳悅的體型以及實力差距過大,他都以為巴迪就是陳悅偽裝的。
最後他只能把這一切歸為在哈蒙代爾的經歷給他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準備回到王都後好好找醫生看一看。
幾乎猜中真相的卡里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索契盡收眼底。
這反常的行為一下子就引起了索契的注意。
“恕我眼拙,不知道卡里姆爵士右邊的這位是?”
卡里姆還沒想好怎麼介紹陳悅,就聽陳悅搶白道:“在下巴迪,哈蒙代爾的一名武官而已。”
陳悅不管是從行為還是從措辭來說都是很失禮的。
索契饒有興趣的看著卡里姆,想看看這位手握精兵的爵士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可卡里姆讓索契失望了,他只是訕笑道:“對對對,這位叫巴迪,是我在哈蒙代爾遇到的人才,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黑鐵八階強者。”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為之側目。
黑鐵八階是個什麼概念,這是能以人身力敵巨龍的怪物。
陳悅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恩了一聲表示對自己實力的認可。
索契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直覺告訴他,這個巴迪絕對有問題。
或者說,卡里姆這支隊伍有問題。
然後索契悄悄的給盧瑟打了個手勢,另外一隻手端起了酒杯。
“失敬失敬,沒想到巴迪先生竟然是位黑鐵八階的高手,之前我真的是怠慢了。這杯酒權當是我的賠罪。”
一旁的僕從果斷的給陳悅也端上了一杯酒。
看著僕從手裡端著的托盤,陳悅沒有接,反而發出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