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梓掀開簾子,就看到前面有好幾個官兵在那邊守著,盯著一個個過路的行人,餘梓這才又擔心起來,“他們會不會看出來你是世子?雖然都過去好幾年了,說不定還是有人認得出來……”
州府大人洛銘不就是其中之一嗎?那個時候只是看了一眼程朔就確定了他是誰。
“不會。”程朔說的很是篤定。
“為何?”餘梓問道,“當時州府大人可是說了,京城有人希望你可以回去,難保那些人會不會就是為了找你才盤問的。”
說不定會有人覺得程朔也該回來了,特意把他的畫像拿給這些守城門的官兵傳閱,到時候看到程朔就把他帶回去之類的……
反正,餘梓腦子裡就是這麼聯想的。
“不會。”程朔見餘梓思緒都飄的這麼遠了,忍不住一笑。
“這麼肯定……”餘梓看向他,意思很明確——她需要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之前說過我要回來,父王必定信我。”不僅相信他會回來,而且沒外人想象中那麼渴望他回來。
其實程朔還是比較瞭解自己的父王的,他對不起自己逝去的母妃,對他才會多加在意一些,只要知道自己還活著,他自然就不會有多擔憂了。
所以,外界傳言的說攝政王因為兒子失蹤之事神情恍惚什麼的,可能都只是謠言罷了。
“那你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信任。”餘梓說這話倒只是說說而已,其實從程朔的口氣中餘梓就聽得出來,辜不辜負的似乎對方也不在意。
程朔沒回答,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跟餘梓心裡所想的一樣,辜不辜負的,攝政王不在意,他也不會太在意。
見他不說話了,餘梓也沒再繼續問,即使她其實對程朔的家人什麼的還是有些好奇的。
畢竟是自己的相公,餘梓要是不好奇才是怪事了。
兩人的馬車經過時,那些官兵也按照慣例讓他們掀開了馬車簾子。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那些官兵看了看馬車裡面,只瞥了一眼餘梓和程朔兩人就開口問道,看那模樣也知道他們壓根就不知道程朔是誰。
“我們是從青陽州府的望江縣來的。”餘梓老老實實回答道。
“青陽州府啊?”那些官兵互相看了一眼,那為首的那人又問道,“來京城是做什麼?準備在這裡待多久?”
“來京城是為了送弟弟過來參加春闈,等他考試完了,我們就走。”說著,餘梓還指了指後面那輛馬車。
那些官兵這才點了點頭,“原來是過來參加春闈的學子。”
他說的時候,就有其他幾個官兵去盤問程子陽了。
當然,還有他車裡的那個少年。
“他也是一起的?”有個官兵見那少年穿的破舊,臉上還有傷,故而特意問了一句。
“這孩子是我們從路上帶過來的……”程子陽不擅長說謊,自然不會因為擔心少年來歷不明就去說假話。
那官兵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少年,眉頭一皺,“是嘛,路邊撿來的?”
“他都跟了我們一路的,沒什麼問題。”程子陽趕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