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段時間裡餘梓壓根就沒去過山上,就算她去了,程朔也不覺得她能找到這個,因為那座山他也不是沒有去過,傻的時候還被人騙進去過,只是他福大命大,只在外圍走了走,所以也沒遇到山裡的野獸罷了。
餘梓的話,她一介女流,還不會武功,也不會狩獵,怎麼可能去深山?
“你的家鄉……到底在什麼地方?”他抬起頭看向坐在一旁的餘梓,問的有些突然,“我有點好奇。”
程朔也沒當場拆穿餘梓的謊言,他不喜歡被騙,但是餘梓不同,她不會是為了欺騙而騙他,肯定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
“在……”餘梓看了看四周,似乎在辨明方向,但是過了幾秒,她又垂下頭,面色無異,“我也不知道,也許離這裡很遠、很遠、很遠吧。”
她本來是想說南方的,但是她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應該瞞不過對方的吧?
“你還想回去嗎?”程朔手上的動作不停,甚至還越搗越快,只臉上的神色變了幾分,不似剛才的輕松坦然,就連眸色都漆黑了許多似的。
餘梓從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就連淩一也有問過自己,現在程朔再問,她腦海裡想到的全都是她都快要遺忘的那段歲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搖了搖頭,“不想回去了,至少現在不想。”
許是察覺到程朔可能很在意這個,她又道,“這裡很好,我過的也很好。”
程朔嗯了一聲,渾身的壓迫感也消失的無隱無蹤,如果他現在開口的話,那肯定只有三個字——那就好。
會留在這裡就好,不會離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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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還在說著話,感覺程朔有點不對勁的那個婦人二話不說就已經到了程輝家裡。
剛巧程李氏正在院裡掃地,因為她不願意下地幹活,自然得做這些瑣碎的事。
“孫翠鳳,你咋的來了?進來坐坐?”程李氏瞧見她過來,便朝她招了招手。
這婦人姓孫,名翠鳳,也是外頭嫁過來的,平時不招人待見,程朔也不知道她的名姓。
程李氏也是村裡出了名的不好相處,這倆人倒是挺熟的。
“你猜我剛才瞧見誰了?”孫翠鳳人還沒坐下呢,就急急忙忙的要說自己的‘大發現’。
“誰啊?莫不是你家隔壁又出啥事了?”程李氏幹脆放下掃帚,比起掃地,明顯聽八卦來的重要的多。
“不是不是。”孫翠鳳顯得神神秘秘的,說道,“我看見程朔了,就他一個人,本來我還以為他是被那姓餘的給趕出來了……”
“這有啥的?瞧見了就瞧見了。”程李氏撇撇嘴,覺得孫翠鳳說的這事分明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那姓餘的看著就跟狐貍精似的,要不是額頭有個疤,指不定能狐媚到哪兒去,我就說她那疤肯定是被人故意劃的,這長得跟個狐媚子似的,能是個啥好東西?”
“現在她是有本事了,還開了酒樓,我就說她遲早都得把程朔給趕出來……”
“不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孫翠鳳直接打斷了程李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