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一想到那位一顰一笑撩人心魄的絕色女子,胡真人不自覺的口乾舌燥,把身子稍稍一躬,滾了滾喉嚨,作關心狀:“令愛可有不妥?”
金家主在胡真人手蓋上輕輕一拍,愁眉苦臉的道:“何止是不妥。自上回得幸一睹真人尊容,小女便被真人氣度所折。時常對貼身丫鬟言說‘倘若能與真人琴瑟和鳴,也不枉活人一生。縱是做個小妾,也不算辱沒了身份。’唉,女大不中留啊,可緣分到了擋也擋不住,我尋思著,不若事成之後,就讓小女隨了真人去吧!”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胡真人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萬萬沒想到,金家主為了其子,竟能捨的掌上明珠,而且舍的這麼幹脆利落。
這是非常棒的!
看來自己要全力幫襯才好,與美人一比,哪怕損點道行也是值得的。
倘若美人身含仙骨,自當是一樁好姻緣,自家也不會始亂終棄,他日合籍雙修,豈不美哉?
當即咳嗽一聲,緩緩抽回手,大有深意的道:“金兄言重了,言重了!再有月餘,就是中元時節,百鬼夜行,正是令郎再回陽間,重新做人之時,你且安心便是。
“對了,那女娃子體質特殊,可是感召令郎三魂七魄的關鍵,萬不可有失,定要好吃好喝的供著,免的行法之時沒了生氣牽引,魂魄又會再墮冥獄。說來也是令郎造化,要不是有這個女娃子,就是大羅金仙來了,想去冥界撈人也是不能。”
“這還多虧了真人您的‘血魂神盤’,如若沒有這一尊法寶指點迷津,就是天大的造化擺在面前,也是抓不住的。”金家主說這話時,身子微微躬起,帶著幾分阿諛之意。
這讓胡真人心頭甚是舒暢,不管你在凡俗界地位有多尊榮,可在煉魔者眼中,什麼也不是。
可有時又離不開這群人的鼎力相助。
煉魔一途,崎嶇坎坷,財法侶地缺一不可。
他這血魂盤既可感應身俱特殊體質的生靈,還可探測到奇珍異寶。
要不是得知金家有一傳家寶,喚做‘九竅玲瓏心’,對於煉魔大有裨益,他又怎會同自家兄長行這逆天之事?
本擬直接偷了此寶遠颺,哪料神物自晦,怎生也尋覓不見。金家家主身上更有‘蛟龍之氣’纏繞,根本無視幻術。
至於別的類似搜魂入夢的法術不到非常時期是絕對不能用在凡人身上,不然將會受到天地規律制裁,對方受創,自身就要承受雙倍傷勢,且難以治癒,未來劫數將會加重數籌不止。
一番商談後,金家家主只有一個要求,復活愛子。
這就有些棘手了,自己雖然是實打實的‘玉清位’煉魔者,可要想以一己之力,扣下一道從冥獄出來省親的魂魄,還是夠嗆。
看來想獨吞至寶是不可能的了,胡真人心中縱有些不情不願,可還是向金家主鄭重交代了幾句行法之時必需的藥引,便在當夜以土遁之術趕回仙府,與自家兄長說明原由,請其出山。直至方才迴轉。
自家兄長道行遠在自己之上,隱隱然有進軍‘上清位’的趨勢,有其臂助,不難成事。
這般想著,胡真人朗聲一笑,正要謙虛幾句,卻是耳尖微動,猛然轉過身來,向院外看去。
少許過後,胡真人雙眼燃著的兩團橘芒這才熄滅。
他也不向靜待下文的金家主說什麼,屈指一勾,頓有點點溢位井面的水液飄來,在身前一聚一張,就成了一面水鏡。
金家主凝神看去,只見在鏡中顯化出了大宅門道里的景象,除了脖子一歪,躺在竹椅上的徐福,在前方面壁前還東倒西歪的躺著三名骨骼健壯的家丁,一旁還散落著數根齊眉棍。
“嗯?”金家主眉梢一挑,有些詫異起來。
他這幾名家僕一身硬功練的也算有些火候,臂上走人,印足鐵石,絕非虛言,如今卻是躺倒在地,不知來者是誰?正這般想著,水鏡畫面一變,來到院外,正有一獨眼少年疾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