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為首青年年倒豎著的眉毛又粗又濃,看著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特別引人注意的是那對狹長的眸子中時有碧芒吞吐,似如毒蛇吐信窺伺,給人一種如芒在背之感。
左首那青年長得小頭小腦,個子只到為首男子胸口,不過卻充斥著幾分機靈勁兒。
餘者是一位妙齡女子,看去體態纖細,模樣清純,尤其是這雙水汪汪的眼眸,看人時深情款款,撩人心猿。
在白九打量三人的同時,三人也把白九從頭瞅到了尾。
只見眼前男子膚青鱗碧,半點瑕疵也無,相貌更是出眾。遠觀近看,皆是臨風玉樹,儀表堂堂。
三人皆是心頭一震,互視一眼,青鱗族何時出了這等人物,怎地未聞?
稍許!
為首男子臉上擠出幾分熱枕笑意,將右掌貼於胸口,略一俯身,道:“原來是族弟當面,愚兄青之不二。不知族弟如何稱呼?”在青鱗族中,旁系及較近血脈皆以‘青之’為複姓。
白九回了一禮,朗聲道:“族兄見諒。我方化形未久,還未有所名號。”
青之不二暗叫一聲“果然”,面上卻做出一副驚訝模樣,道:“原來如此。想必是受‘龍鱗環’所召才來至此的吧!”
見白九頷首,青之不二把掌一拍,“哎呀”一聲,一臉可惜的道:“族弟你錯了,走錯了。”
“哦?這是為何?”白九疑惑不解的道。
“這……”
青之不二有些猶豫,可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右拳打在左掌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句:“罷了罷了,訊息雖是絕密,可族弟血脈純正,乃我族未來砥柱,倘若就此送命,莫說我將抱憾終身,更是我族不可估量的損失。”
說到這時,青之不二將頭一抬,把手向東南方位一拱,言之諄諄意之殷殷的道:“族弟要想成就一番偉業,當需向流沙海域‘天眾宮’而去,宮主德高望重,道法通玄,更是求賢若渴,見族弟來投,定將視為佳弟。有宮主耳提面授,靈材相輔,修成無上神通並非虛言。”
白九目光微亮,似有意動,稍作思慮,不解道:“龍鱗環的召喚自此而來,我若依你而行,豈不背道而馳?”
“這就是我所說族弟你走錯了的緣故啊!”
青之不二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族弟你要是真受龍鱗環召喚而去,恐怕是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會被送去‘龍門海域’捕捉龍魂,只有化龍鯉歸來,才有資格進入龍鱗環覺醒血脈,感悟神通。”
“龍門海域?”白九心頭一凜,似是想起了什麼。
卻聽青之不二說道:“龍門海域乃是洪荒世紀,龍族埋骨之地,對於我等水族來說,先天上有著壓制之力。且道行越是深厚,壓迫之力越是強大。
“法體只要一個抵擋不住龍威輾軋,就會落的個爆體而亡、神魂俱滅的悽慘下場。我族只有犯下重錯者,才會被派去捕捉龍魂,以此將功抵過。”
說到這時,青之不二故意頓了頓,見白九聽的回神,甚覺滿意,當即看了看左右,見無外人,這才踏前一步,將右手放在嘴邊,壓低了嗓音,小心翼翼的道:“當今族長煉魔不成,早被心魔佔了靈臺矣。”白九把雙眼一瞠,嘴巴為張,狀似吃驚至極。
“這三十年來,凡是在外界化形來投者,皆要被派去龍門海域走上一遭,能活著回來者,除了族兄青蟬外,竟再無一人。就是出身於龍眾宮者,也有諸多被族長以各種罪名打入龍門海域。除卻大太子化龍歸來,餘者皆是罹難。”
見白九沒啥反應,青之第二還當是被嚇住了,繼續勸慰道:“族弟莫要憂心。據我所知,宮主有一玄兵,喚做‘龍魚簡’,內蘊乾坤,外衍永珍,玄妙程度,比之龍鱗環也是相差彷彿。族弟有其相襯,悟的我族神通‘雲夢大澤’只在朝夕之間。比上前去龍眾宮九死一生,不知要好上凡幾。”
“既如此,我這便趕往天眾宮。三位不如跟我一同前往?”白九滿含期待的看向三人。
三人皆有意動之色,可不知為何,又有些躊躇,最終還是青之不二顧左右,頤指氣使的道:“青之紅衣、青之紅柳,你倆陪族弟先行,為兄在此還有些瑣事要辦,翌日便來。”
那二人神色一僵,被稱為青之紅柳的青年把眼珠子一轉,大有深意的道:“族兄之事,也是你我三家之事。多個人多把力,不如一同處理完了,再行前往?”
“嗯?”青之不二猛然緊盯向青之紅柳,狹長的眸子中寒芒直閃,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可紅柳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彷彿毫無懼色。不過卻向一側移了移。紅衣亦是如此。
就在氣氛略顯凝固之時,白九突然“嘿”地一笑,在三人都看過來之時,他這才言語似衷的道:“我自行前往即可,無需諸位陪同。此回多謝族兄指點迷津,不使我身陷囹吾。這番恩情族弟定當銘記五內,他日必報。”如此說著,便上前來,右手貼在胸口,深施一禮。
青之不二見他如此會來事,就要陰雲密佈的臉面頓時喜笑顏開,忙伸手攙扶,嘴裡更是豪邁的道:“族弟無需放在心上。屆時若有人盤問,直管……呃……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