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仙音笑道:“不過隨口一說而已。怎麼樣了?”
金袍女修長身而起,道:“我已將這六座石臺內的烙印盡數煉化,此時已可收發由心了。”
言罷,朝前探出右掌,遊蕩在上空的玄牝鯤鵬搖著尾巴,沒入掌心,其後是周邊的五座石臺,在飛來的過程中,急速縮小,最終定格成了五顆一寸不到的圓錐,穩穩的在掌心盤成一圈時,足下的五彩石臺也是壓縮成寸許大小,飛入掌心。
金袍女修手掌一合,環顧一圈,除了永夜,再無落下之物後,毫不多言,朝前一步踏出,竟入了第五仙音的軀體。
同時,第五仙音衣袂飄蕩,氣息浩蕩如汪洋,深不可測。
不過這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第五仙音身上再無絲毫法度,變的與先前一般,讓人不知境界深淺。
“那人倒地有何謀算?”第五仙音心中如此想著,人已飄入竹樓,坐在了竹椅上。
她用叉竿支起窗扇,心念一催,竹樓陡然炸起一蓬光暈,在鈴鐺的應和下,託著一條長長的光尾,朝出口風馳電掣般遁去。
不消片刻,竹樓就出了五行洞,來到了牌坊下,猛然一止。樓內的雲軒等人卻無任何感受,若非將魂念散出,能感應到方位變化,不然根本發現不了竹樓先前在急速飛遁,只以為竹樓還在原處。
第五仙音撐著桌子,略微起身,探首道:“三位這是怎麼了?”
只見在牌坊前,有三人橫七豎八的躺著,三丹田位置皆貼著一道靈階位的‘封靈符’,封鎖了竅門不說,更使得三人骨軟筋酥,動彈不得。
俊朗青年眼珠在頂頭的竹樓上轉了轉,嘆道:“師姐這又是何必呢?”
“此話怎講?”第五仙音腦海中轉過中年男子的身影,故作不解道。
白裙少女已經怒不可遏了,破口罵道:“賤婢,你居然跟魔修沆瀣一氣,有種的就殺了我。”
“師妹!”俊朗青年一聲低喝,若師妹真惹怒了第五仙音,對方一時衝動,自己數十載苦修,就要功虧一簣了。
“魔修?”第五仙音只是搖了搖頭,絲毫不理會白裙少女的咒罵,屈指一彈,一道金色匹練脫手而出,在地上三人身上,從頭到腳的搜尋一遍,金色匹練裹著數只寶囊,投入掌心,不見了蹤影。
再翻手取出數道封靈符,朝下灑落,這一下,將二人靈竅是徹徹底底的封了個嚴實,若無意外,足可將二人困個兩三時辰。
然後,第五仙音將窗扇一合,駕著竹樓上升百丈,倏而不見了蹤影。
白裙少女看著其師兄,絕望的道:“大師兄……”
俊朗青年的臉色也很不好看,自己數十載的收藏就這麼沒了。
但他將‘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句話理解的很透徹,就這點時間,已調整好了心態,安慰道:“師妹莫憂,待咱們衝破封印,就趕快向恩師求救。只要恩師出手,這群人跑不遠。”
“對,只要爹爹出馬,她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那時,我要將那賤婢製造人彘,以洩我心頭之恨。”白裙少女盯著高空,惡狠狠的說道,全然沒注意到其師兄抽搐的嘴角。
常言道:人心隔肚皮;日久見人心。
俊朗青年心中發寒,老的人送外號‘鐵面判官’,小的平日裡‘天真可愛’,可實際上,老的最愛睚眥必報,以玩人為樂。沒想到啊,沒想到;看不出,看不出啊;師妹不愧是自己的師父親生的。
同時,他又在慶幸,幸虧自己發現的及時。
至於為什麼及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
……
話說竹樓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三花廟上空。
此時,烈日當空,光線刺目。
“快看,天上那是什麼?”三花廟前的廣場上,有眼尖的凡人已經發現了霞光繚繞的竹樓蹤影。
但竹樓未作絲毫猶豫,扶搖直上一重天,一路披風斬氣,直向東方而去。
“轟隆!”地動山搖。
眯著眼仰頭觀望的眾人紛紛側目,三花廟轟然崩塌,轉眼已化為了一堆廢墟。
一刻鐘後,第五仙音心念一動,竹樓四壁便漸漸的透明化。
雲軒等人順著第五仙音手指方向定睛看去,皆是吃了一驚,李弱低呼一聲:“仙市?”